景淮猜測,爸媽這種反常的情緒應該不是二診成績的事。
方老師知道景淮的情況,也不會打電話給老爹說二診的成績。
“這是下崗了還是打麻將輸了?怎么抽悶煙?”
景建國還是經歷過風雨的人,見兒子回來,一下就調整好情緒,對周玲說道:“快去弄吃的,給兒子加餐。”
周玲是急性子,心里包不住話,她站起來后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被江州大學錄取了?”
“咦,你們消息這么靈通?老方給你們打的電話?不過也不算什么錄取,應該是對我的一篇論文感興趣,錄不錄取還看學校那邊。”
周玲急著說道:“是不是有人和你競爭?”
這樣說,景淮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競爭?誰和自己競爭?除了一開始就說要被保送的朱宇航以外,還有誰?
江州大學給江城一中保送的名額今年或許就只有一個,如果說要競爭那肯定是自己和朱宇航競爭了。
讓景淮好奇的是,爸媽怎么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他說道:“哎呀,這些事你們就別操心了。”
“能不操心嗎!你爸的領導都給他打電話了。”
“周玲!”景建國示意周玲不要再提了。
“等等等。”景淮覺得這事有點奇葩,自己升學關系老爹的領導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玲的情緒有些激動:“建國你說啊!這關系到孩子上大學的事,孩子有知曉權。”
景建國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陳主任下午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的成績很好,要是自己發揮一定能夠考到很不錯的學校,去江州大學屈才了。”
“屁!”周玲說道:“說那么委婉做什么?你不說我說。”
周玲撩起衣袖說道:“他們就是欺負人,讓你放棄保送江州大學的資格!不然,你爸在學校就難處了!那個朱宇航到底是什么人,這么霸道!”
周玲是江城一小有編制的老師,景建國在財務室則不是,而且景建國的年紀在這里,隨時可以被別人取代,去年江城一小就下了好幾個后勤和財務室的人員,讓景建國很有危機感。
景建國說道:“他爹朱永彪你應該認識,算是江城的名人,在江州做房地產做得風生水起,關系網也很廣。咱們江城一小的操場,也是他援建的。”
這個名字周玲也是熟悉,對景家而言就是龐然大物。
朱永彪也做得非常聰明,兒子上學的事,朱家根本不會親自出面,而是利用關系網層層下壓,這樣做效果最好,也是最安全的。
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也意思。
扼住景家經濟咽喉的不是多么牛掰的人物,而是景建國的頂頭上司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