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把狠話一放,他倒是輕松了,反正也就那么回事,此刻的他顯得很是粗線條。
可村里面其他人就沒那么輕松了。
村支書首先悄悄的把村委會人員召集在一起,質問了一番這社會是怎么了,大家感慨一番社會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體現的就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于是幾個人又一次訴說聲討大包干,包產到戶真是壞透了的主意,以后還要不要組織了,還有沒有集體了?
村會計有文化,趕緊說道:“當然有了,你沒看沐陽寫的那標語嗎?說什么包干到戶,就是上交了國家的,留足了集體的,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他干磚廠,不也一樣把招人的事交給書記您了嗎,他也保證都用咱們村里的人,要保證集體一起富裕!”
“我看是他一個人富裕吧?不然怎么非要承包?”婦女主任滿臉不爽的說道。
他們家就她和丈夫兩個勞動力,她又在村委會工作,丈夫伺候土地,哪有人力去賺錢,因此聽說承包土地,承包磚廠,她就慌神了。
“這個啊,人家沐陽也說了,大人說了,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后富。我也和沐陽說了,要他時刻想著村集體,全村人的共同富裕!”村支書放下手中的旱煙袋說道。
說完之后大家忽然集體沉默,怎么一夜之間,大家的談話就要圍繞著沐陽展開了呢?
從村委會離開之后,民兵隊長史明強就悄悄拉著會計,左右張望了一圈,確定沒有人,這才低聲說道:“大哥,你說沐陽這樣做,真的沒有違反政策嗎?”
會計同樣低聲說道:“當然不違反了,這幾天我又把前兩三年的報紙仔細看了一下,國家的政策已經完全放開了!”
“也就是說沐家這小子在外面上學,就學了這些?”民兵隊長史明強和會計是叔伯兄弟,所以說話也沒有什么顧忌,說完這句疑問的話之后,又接著說:“也就是說他這事能成?”
“成不成我不知道,但這些年咱們窮到骨子里了,那是真的!”會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慢慢朝前走了兩步才回過頭來看向史明強說道:“我覺得社會要改變了!”
史明強看著遠去的會計大哥,若有所思的朝自己家走去。
剛才出門的時候他媳婦非要他去磚廠干活,他還是覺得女人家眼皮子淺,眼中只有錢和自己家那點兒事。
可現在,大哥這話,似乎也是那么一回事?
與此同時村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了沐陽剛才說的話,他們紛紛回家找家人或者去找自己信得過的人討論這件事去了。
沐陽反倒沒有任何壓力,他相信村里很多人是知道的,只要來到磚廠,就有工錢拿,收入肯定比那些不來磚廠的高,這是最基本的計算方法。
至于給多少錢的工錢合算,沐陽也是調查之后,計算好了的。
按照去年公社的核算方法計算,一個成年男勞動力每天工作一整天,算十個公分,合一毛錢不到,就算一毛錢,每個月全勤就是三塊錢。
沐陽又和趙徳柱仔細打聽了整個工序,核算了最高成本,最后他給大家定下了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