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廉緊緊盯著胡德富,口中一字一頓道:“我可是聽說了,城東張家可是放出話來,早就想把他家的莊子連成一片了!”
胡德富聞言心中一沉。
城東張家不是別人,乃是張秉善家。
張秉善仗著自己的爺爺乃是工部侍郎,這些年來不斷巧取豪奪,家產擴大了不知多少倍,也就五年前他爺爺致仕了,才沒有這么囂張。
不過眼下,胡家突造大難,張家如果不趁機吃掉他們早就覬覦了很久的莊子那才是怪事了。
不過,城外的兩處莊子作為胡家的安身立命之本,不到性命攸關的關頭,胡德富當然不可能放棄。
因此他垂著眼瞼說道:“呵,有心了。不過那兩處莊子,胡家還有用處,此番勢必要讓李員外失望了。”
李思廉見胡德富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恨恨地站起來:“既然胡員外不肯接受某的好意,那就等著瞧吧!”
說完也不管自己的兒子,直接甩袖而去。
胡邁剛巧送后院到前廳,就看到如同肉球般滾進來的李思廉,眼下又如同火球一般快步而去。
“怎么?來圖謀我家什么的東西的?”胡邁放下筆墨,輕聲問道。
胡德富抬眼瞧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管這么多干什么,凡事還有你爹呢!”
胡邁挨了罵,只能心中腹誹:“要說年紀,我這后世三十幾年,再加眼下十七年,年紀都比你大多了,還當小孩子管教呢!”
這話卻不敢說出口,只能另起話頭:“這是要圖謀我家這宅子,還是城外的莊子?”
胡德富悶聲道:“莊子。”
又接著說道:“你不用管!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爭取考他個進士給你爹看看!到時候也算光耀門楣了。還有你那不成器的弟弟,你得做好榜樣!”
胡邁一下子就苦了臉了。
還以為剛才老爹是開玩笑呢,結果不是啊!還真準備指望自己去考個進士?
胡德富看著胡邁的臉色,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還是太過了,又溫言道:“此時也不急在一時。等先把家中收拾好了,為父就給你請個好老師,你就跟著老師好好進學,安心讀書即可。其他的事都有爹呢,天塌下來還有爹頂著。”
安慰完了胡邁,低頭的時候有看到了胡邁手上的黑色傷疤,心中一痛:“你這剛醒來就遭了難,班房里去走了一遭,怎么樣,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胡邁感受著有人關心的心中暖流,回答道:“無妨,班房也沒那么可怕,就是一宿沒睡。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后堅持一段時間鍛煉,就沒什么毛病了。”
說著他伸伸胳膊踢踢腿,表示自己無恙:“也就是躺的時間長了點,有點虛。”
胡德富點點頭,右手拍拍椅把,然后雙手撐著椅把站起來:“走,先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