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掏出煙,點上后吸了一口,說:“放你可以,把事情交待清楚就行。你是軍統、中統還是**?上線是誰?有沒有同伙?”
謝牧歸急道:“胡科長,我不是抗日分子啊。我這樣的人,人家也看不上嘛。”
胡孝民冷冷地說:“你襲擊特工總部情報科長,不是抗日分子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是情報科長啊。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得罪你。”謝牧歸現在的腸子都悔青了,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得罪胡孝民。
昨晚魏琛勸了他好幾次,可他都沒聽進去,在水牢里待了一晚,什么都想明白了。昨天晚上,是他最難熬的一夜。他從來沒想過,時間會過得如此之慢,這一夜太難熬了。如果可以,他寧愿折壽十年,也不愿意受這樣的罪。
胡孝民思慮良久,緩緩地說:“這樣吧,你的隨從先放回去,給你家人報個平安。至于你,把你的同伙交待清楚,就可以回去了。”
謝牧歸求道:“把我也放回去吧,出去后一定重新做人。以后,你就是我大爺。”
胡孝民揮了揮手,厭惡了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啊呀!”謝牧歸痛苦地干嚎著,他不想再回那個人間地獄。
魏琛離開看守所時,胡孝民也開著車子出了特工總部。他的車子停在魏琛面前:“你回去讓謝家送點換洗衣服來,不管怎么說,謝家與顧家也是生意伙伴。”
“胡先生,我家少爺真不是抗日分子。”魏琛看清是胡孝民后,一臉哀求地說。
水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謝牧歸再在里面待幾天,恐怕命會丟在里面。胡孝民這一招太狠,簡直是殺人于無形。
胡孝民一踩油門,車子就走了:“是不是抗日分子,不是你們說了算。我得去九風茶樓辦點事,你趕緊回去吧。”
“九風茶樓?”魏琛默念了一句,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哪知道,這是胡孝民故意告訴他的。
果然,沒過一個小時,謝錦田就出現在了九風茶樓二樓東頭的包廂。與他同時來的,還有一個穿著和服,留著丹仁胡須的日本男子。
“胡科長。”謝錦田的眼眶紅了,得知謝牧歸在76號的遭遇后,他當時就抹了淚。
現在可以確定,謝牧歸是胡孝民抓的,收了自己十根大黃魚卻不放人,只有一個原因:胡孝民胃口太大。
他馬上想到了自己的生意伙伴,日本棉紗商池田昭次。
在抗戰前,謝錦田就與日本人做生意,只不過他不想被人當成漢奸,一直沒有與日本人公開來往。為了救兒子,他只好把日本人搬出來。說到底,胡孝民也只是日本人的一條狗。
“胡科長,謝老板的兒子如果沒犯什么事的話,希望你能放了他。”池田昭次在中國多年,甚至還有個中國名字,中國話也說得很溜。
“你是……”
“在下池田昭次,日本人。”池田昭次很為自己是日本人而得意,他的身份在中國人面前,有著天然的優越感。
很多時候,只要他說明身份,對方就會服軟。如果他說一句日語,無論中國人是否聽得懂,都會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