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澆愁嘛。”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
謝記飯館的客人,大多是76號的,他與嚴青山隔著兩張桌子,他端起酒杯時,嚴青山也很配合地舉著酒杯。
“我早上看到一個新聞,法租界水電公司昨晚有位工人被車撞死。跟你們沒關系吧?”顧慧英突然說道。
“上海哪天不撞死幾個人?如果個個都跟我們有關系,豈不什么事都不用干了?”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
“這倒也是。”顧慧英沒有再多問。
“現在形勢這么嚴峻,必須練好槍法才行,等會打一盒子彈再出去。”胡孝民在回去的路上,對顧慧英說道。
康家橋與76號只有幾分鐘路程,他們一般都是步行。嚴青山就在他們身后,胡孝民的話是說給他聽的。
果然,胡孝民到靶場沒多久,嚴青山也過來了。他每天也會打幾槍,練練手感。槍法這東西,并不是練會就行了,得經常用槍,才不會生疏。
胡孝民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其他人后,輕聲說道:“蘇浙皖邊防軍總指吳木蘭,住在華北公寓。”
嚴青山點了點頭:“華北公寓?”
胡孝民說道:“武宗高到了上海,如果能除掉吳木蘭,不僅可以轉移視線,也是一大功勞。”
嚴青山說道:“晚上動手。”
胡孝民叮囑道:“那里人多眼雜,記得化裝。”
他就擔心嚴青山藝高人膽大,殺吳木蘭肯定沒問題,殺了人不留痕跡才行。嚴青山現在的身份不像以前,一旦被人發現,意味著身份就暴露了。
“砰砰砰!”
胡孝民一說完,就連開了三槍,槍槍命中靶心。
“你的槍法大有長進。”嚴青山點了點頭,當初就是看中胡孝民有天賦,他現在的槍法不亞于自己。
“都是教官教得好。”胡孝民謙遜地說。
胡孝民中午在辦公室睡了一覺,下午要去光州飯店,他得養精蓄銳。快兩點時,胡孝民突然被辦公室的電話驚醒,抓起電話,就聽到了陸實聲急切地聲音:“孝民,馬上來我的辦公室。”
胡孝民連衣服都沒穿好,披著衣服就跑到了陸實聲的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還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問:“處座,出什么事了?”
辦公室不僅有陸實聲,還有吳世強和趙仕君。原本陸實聲的座位,現在坐著趙仕君。
陸實聲沉聲說:“我們得到消息,軍統新的的錢鶴庭,出現在法租界光州飯店。”
胡孝民吃驚地說:“錢鶴庭?”
趙仕君眉宇間露出得色:“法捕房準備抓人,我們的任務是迅速辦好引渡手續,把人引渡回來,并準備好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