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這頓飯,讓岡田新大郎很是開心。對他來說,吃飽吃好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梅機關后,岡田新大郎去了中島信一的辦公室。
中島信一摸了摸絡腮胡子,問:“胡孝民接你回來的?”
岡田新大郎費力地欠了欠身,感覺胃和肚子都受不了,趕緊坐下:“是的,還請我下了頓館子。”
中島信一右手放在下頜,食指和大拇指捏著臉上的胡須,問:“你覺得胡孝民怎么樣?”
岡田新大郎摸著撐得難受的肚皮,想著胡孝民剛才點了一桌子肉,終于給了一個結論:“從他在六里橋鎮的表現,以及這次破獲國民黨江蘇省黨部的案子來看,他還是可信的。雖說能力一般,但可以一用。”
中島信一緩緩地說:“對中國人,既要用,又要防。據我所知,胡孝民的管家喜歡賭錢,欠了一屁股債……”
岡田新大郎輕輕點了點頭:“明白。”
如果能在胡孝民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就再好不過了。像這樣的賭徒,只要給錢,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中島信一說道:“你回來了,電話會轉到你的辦公室。聽說常明生要來上海,軍統那邊應該會有動作。”
岡田新大郎堅定地說:“我在醫院里住了幾天,有個想法,能不能讓雪狼給我們在三大隊安插其他眼線?另外,特工總部也必須有自己的人,特別是情報處,必須要有我的人!”
中島信一沉吟道:“我們的人,能與中國人在一起而不被識破身份,只能挑選那些在中國出生的日僑。”
岡田新大郎說道:“我知道特高課就有這樣的人,林少佐不是要大力支持我的工作么?我先回去工作,此事就拜托中島君了。”
岡田新大郎雙手撐著椅子,肚子用力一挺,身子才費力的站起來。
中島信一說道:“岡田,你這身肉要減一減了,再吃下去,連路都走不動了。”
岡田新大郎不以為意地說:“中島君放心,我心里有數,現在走路沒問題。在六里橋鎮,還能跟軍統交火呢。傷口剛好,不敢用力,見笑了。”
快下班時,岡田新大郎突然接到“雪狼”打來的電話,對上暗號后,雪狼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道:“三大隊準備制裁上海《國民新聞社》社長穆時英。”
岡田新大郎生怕雪狼會掛電話,連忙說道:“很好,常明生最近要來上海,請閣下務必探清他的真實目的。”
雪狼淡淡地說:“知道了,準備一千美元,下次通知你地點。”
岡田新大郎還想說話,雪狼已經掛斷了電話。
岡田新大郎氣得把電話摔在桌子上,怒吼道:“八嘎!”
他還有話沒說完了,雪狼卻掛斷了他的電話。他與雪狼的交往,由雪狼主導著局面。這讓他很不爽,中國人見到自己,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比如說,他給胡孝民打個電話,對方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可就算如此,岡田新大郎覺得,也不能對胡孝民完全信任。對他身邊的人要拉攏,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眼線。同時,還要安插自己人在情報處。
岡田新大郎說道:“胡處長,根據情報,軍統準備制裁上海《國民新聞社》社長穆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