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生連忙說道:“應該是小弟宴請趙兄,怎么能讓趙兄先請呢?”
趙仕君笑著說道:“明天我請,后天你再回請如何?”
他正想借機多接觸一下常明生呢,汪即卿給他打來電話,讓他探明常明生的態度后,再帶去南京一會。汪即卿不會給他太長時間,能有一個星期已經是極限。
常明生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太倉促,明天再給趙兄下請柬,到時請胡處長一并光臨。”
趙仕君坐胡孝民的車子回去,上車后就問道:“孝民,你覺得常明生怎么樣?”
胡孝民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在席間,他對每道菜都能說出典故,對上海的風月場所如數家珍,這樣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人,在國統區確實待不住。”
趙仕君叮囑道:“他的風流,那是出了名的。明天的宴會你也要參加,我主要與常明生交談,可能會談及一些敏感話題,你要注意他的神色,還有徐萊等人的反應。”
胡孝民沉吟道:“部長,何必考察呢,常明生這個時候來上海,一定是懷有某種目的。甚至,是帶著任務來的。”
趙仕君靠在后座上,閉著眼睛說:“你不知道,汪先生想用他,務必要查清他的真實意圖。”
胡孝民嘆息著說:“這就難辦了,說句不好聽的,常明生現在確實是來住家的,一旦汪先生重用,重慶再來拉攏,他會不會腳踏兩只船呢?”
保護和掩護常明生,并非一定要替他擔保。適當的懷疑與否定,反而能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
趙仕君說道:“我們只管現在,以后他干什么,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胡孝民輕聲說道:“我會安排人監視他們夫婦。”
趙仕君和胡孝民走后,常明生與申三番才能真正聊聊天。今天申三番在碼頭接到常明生后,馬上安排宴會,胡孝民和趙仕君一到,所有人都高度緊張。
申三番沒讀什么書,但也有間書房,不是用來看書,主要是用來談話方便。他拿出一盒茄立克,遞給常明生一根。
常明生接過煙,熟練地剪開,用長長的火柴一邊烤著一點說道:“三番,這次真是辛苦你了,又貼錢又貼情面。”
申三番擺了擺手:“我們是朋友,要不是你當初相救,我現在早死在提籃橋監獄了。”
常明生隨口問:“趙仕君是特工總部的一號人物,我是知道的。這個胡孝民,看著很年輕,就當了情報處長,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申三番摸了摸光頭,說道:“他還真沒什么背景,靠著巴結趙仕君,一路升遷,從一個普通情報員,一年功夫,就到了情報處長。此人貪財,屬于那種不擇手段的那種。常兄想在上海過得安穩,免不了要送他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