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在租界外面行動,想要迅速進入租界,必然不會攜帶武器。進入租界需要檢查,甚至還會搜身,帶著武器反是個麻煩。
久保田有十個人,加上忻中奎和葛維武的手下在周圍策應,抓幾個赤手空拳的軍統,還是沒問題的。
久保田是軍人,在戰場上幾名日軍士兵,打**一個排都不在話下。在城市里,這些軍統身手可能矯健些,可他們沒有武器,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久保田讓四個中國特務和葛維武的人守著后門,他們四名日本憲兵,從前門攻進去,剩下的兩個中國特務,在門口警惕,以防漏網之魚。
忻中奎依然在對面的監視點觀察,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和策劃者,居高臨下看著自己一手導演的好戲就行了。
行動前,忻中奎悄悄把葛維武拉到一旁:“等會可別慫,這么多人,軍統一個都跑不掉,別讓人看笑話。”
葛維武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我一定把守好后門!”
昨天晚上,李林木跟他見了面,跟他說起了今天的行動。葛維武只需要躲到后門就可以了,前面的槍戰,自然就與他無關。
兩個日本憲兵,悄悄翻過墻,在院子里打開門后,久保田帶著人沖了進去。
看到日軍行動順利,忻中奎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他已經在想,抓到軍統后,要如何審訊,再如何向岡田新大郎報告,又該怎么樣,才能讓情報處的人,都知道自己辦了這么一個案子?
“砰砰砰砰砰砰……”
忻中奎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被突然的槍聲迅速拉回現實。
他猛然一驚,槍聲很激烈,說明有抵抗。
忻中奎很奇怪,怎么可能有抵抗呢?就算有,也應該是零星的槍聲才對嘛。而且,他聽槍聲,好像也不是日軍南部十四式手槍的聲音,倒像是……駁殼槍的聲音。
忻中奎走到窗口,一臉緊張地望著對面愚園路119號,他真想沖過去,仔細看個究竟。
剛走到窗口,就看到有兩個矮小的黑影逃了出來,他們彎著身子,只顧著逃命,似乎是日本憲兵。門口的兩個中國特務突然懵了,不是說抓人,怎么情況好像反過來了?
在日本兵身后,沖出四個人,手里拿著槍,追著他們開槍。門口的中國特務,有一個手里拿著槍,擋住了去路,被當先的那人開了兩槍,頓時就倒在地上。
另外一人中國特務,看到同伴倒地,不是還擊,而是撒腿就跑。這個時候保命最重要,什么軍統中統,統統跟自己沒關系。
忻中奎也不敢下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軍統的人越過福煦路,消失在對面的公共租界。這一側屬于法租界,只要人到了公共租界,法租界的人就不會再理。
等他們消失后,忻中奎才下樓。他在119號的門口看了看,只看到院子的地上躺著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試著用日語叫了一聲:“久保君。”
然而,沒有回應。院子里只有一股濃烈的硝煙火藥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