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故意問:“你錯在哪里?”
韋雪之說道:“我不該去梅機關,請處座放心,以后絕對不敢了。”
他原本想向胡孝民如實交代,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向胡孝民坦白了,他怎么向岡田新大郎交待?自己這個情報組長,是岡田新大郎讓他當的。別看胡孝民人模狗樣,說是情報處長,其實就是日本人的一條狗。
可以直接做日本人的狗,為什么要做狗的狗呢?
胡孝民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韋雪之并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就被胡孝民放棄了。
韋雪之就算不說李林木與葛維武的那句“你先受點委屈,否則不好交待。”至少也要說明,他為何去梅機關吧?
只答應以后不去梅機關,是不是太過敷衍了?
胡孝民拿著兩大包牛肉干,去了對面的梅機關。交給岡田新大郎的同時,還有葛維武的報告。
如果葛維武不是軍統內線,這個報告交得越遲,越能打擊岡田新大郎。可葛維武確實與李林木有聯系,越早消除對他的懷疑,越能讓他早點替軍統工作。
胡孝民說道:“我總覺得忻中奎被軍統算計,還有些蹊蹺,就讓葛維武和韋雪之分別寫了一份報告。結果,葛維武說了一個重要線索,李林木故意說了一句:‘你先受點委屈,否則不好交待。’這不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葛維武么?”
岡田新大郎拿出牛肉干,放在嘴里嚼著,反問:“會不會葛維武真是李林木的內線?”
胡孝民不說這件事,他自然不會提起。既然胡孝民說起,自己再不說葛維武的事情,就說不過去了。
胡孝民沉吟道:“有這個可能。”
岡田新大郎問起這個問題,說明他早就懷疑葛維武。
岡田新大郎問:“你打算怎么處理葛維武?”
胡孝民說道:“葛維武膽小如鼠,把他帶到審訊室,估計都不用動刑,他就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岡田新大郎提醒:“可我們畢竟只有懷疑,還沒有證據。”
胡孝民問:“那就等一等,看他是否會露出馬腳。岡田君,你讓韋雪之當十組的組長,是不是想讓他監視葛維武?”
岡田新大郎點了點肥大的頭顱:“不錯。韋雪之也聽到了李林木說的那句話。”
胡孝民不滿地說:“韋雪之在報告里只字不提,看來他對岡田君很忠誠。”
梅機關插手情報處的工作可以,整個特工總部的工作都必須向梅機關報告。但是,插手這樣的具體事務,作為情報處長,他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岡田新大郎相信韋雪之的那一刻起,葛維武其實就已經暴露了。作為一名潛伏人員,一旦被懷疑,如果不能馬上消除敵人的疑慮,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暴露。
還好,胡孝民早就作好了葛維武暴露和反水的準備。最壞的打算,不就是這樣嗎?
岡田新大郎并沒有馬上采取行動,讓胡孝民有了準備的時間。葛維武為軍統做過事,胡孝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如果葛維武愿意,他可以把葛維武送到重慶,或其他國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