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木臉上掛著冷笑:“雪松,是不是很失望。”
他手一揮,兩個行動人員上前夾著莊培文,將他的槍卸了。
聽到“雪松”這兩個字,莊培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癟了下去。
人家連他的代號都知道,還有什么可隱瞞的呢?
莊培文此時站立不穩,坐在地上,一臉死灰,可還是不死心地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李林木說道:“很早。你是在上海受傷后,被憲兵工作隊的黃生道抓捕并投敵的吧?”
莊培文低著頭,慚愧地說:“是的,當初他受了傷,躲在鄉下,被人舉報。他們抓到我,又是審又是打,實在受不了。培文愧對團體,愧對黨國。”
李林木冷冷地說:“你的遺言,我會轉告上峰。”
他早就想對莊培文動手,只是余升龍一直不批準。莊培文這個雪松,還有利用的價值。事實證明,莊培文還確實發揮了一些作用。
接到密裁雪松的命令后,李林木大喜過望。把莊培文引出來后,行動三隊的人也馬上轉移。行動一隊早在暗中觀察,一旦特工總部有異動,行動一隊會掩護行動三隊撤離。
胡孝民是在半夜才接到的電話,臥室沒裝電話,他爬起來到外面的客廳:“我是胡孝民。”
雷勇輝輕聲說:“處座,我是雷勇輝,雪松暴露了。”
雪松是他聯系的內線,還是極力爭取的。哪想到,才剛開始合作,雪松就出了事。
胡孝民坐在沙發上,淡淡地問:“為什么會暴露?”
雷勇輝猶豫著說:“這個……”
胡孝民語重心長地說:“勇輝啊,雪松打入軍統殊為不易,就這么暴露了,是不是太可惜?要想辦法把雪松接應出來。”
雷勇輝聽著胡孝民的話想嘔:“是,我正在想辦法。”
胡孝民憑什么跟自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雪松也就是交給自己,如果讓胡孝民聯絡,恐怕早就暴露了。
胡孝民打了個哈欠:“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明天再向我匯報,我先睡會。”
雷勇輝氣得想摔電話,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半夜報告雪松暴露,胡孝民輕描淡寫,讓自己把人接應出來。
如果胡孝民不說那句“我先睡會”,或許雷勇輝還不會這么生氣。自己焦頭爛額,他卻在家里睡大覺,能想得通嗎?
顧慧英在聽到外面的電話鈴聲時就已經醒來了,等胡孝民回來后,問:“誰這么晚打來電話?”
胡孝民鉆進被窩,躺下之后輕聲說道:“雷勇輝,他聯系的一個代號為雪松的內線暴露了。”
顧慧英問:“雪松?軍統還是中統?”
胡孝民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頭式:“軍統,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顧慧英詫異地說:“作為情報處長,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是雷勇輝的錯誤,我有什么好急的?”
第二天,胡孝民到情報處后,先把雷勇輝叫到辦公室,問起了雪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