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淡淡地說:“既然澀谷君這么說,那我不問便是。”
雷勇輝見胡孝民放下電話,連忙問:“處座,怎么啦?”
陪胡孝民打了兩天麻將,他輸慘了,恨不得早點結束。再玩下去,他這個月得喝稀飯了。
胡孝民說道:“澀谷得到消息,軍統新二組發現了我們的行動,取消了對渡邊義雄的暗殺,轉而把目標對準了法租界公董局的董樞。”
雷勇輝好奇地問:“澀谷有什么特殊情報來源?”
如果是三大隊的情報,他會懷疑澀谷是從被捕的人員嘴里知道的。可新二組的情報,澀谷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問我,我問誰?五科和一科各留兩個人,再多待幾天。既然新二組發現了,我們就明走暗留。至于董樞那邊,我想他也不需要我們保護。”
法租界很多人怕遭遇不偶,會向法捕房申請巡捕到家門口守衛。董上書身為公董局秘書處的翻譯,更能指揮法捕房。他的安全,輪不到76號去操心。
雷勇輝擔憂地說:“情報處人手不夠,是不是多此一舉?”
他知道胡孝民此舉,主要是拍渡邊義雄的馬屁。可渡邊義雄會領情嗎?憲兵隊的力量,還不夠保護一個渡邊義雄么?
胡孝民反問:“如果新二組再殺個回馬槍呢?澀谷的情報來源,也不一定可靠,除非他是新二組的組長,否則我們就得作兩手準備。”
他才是新二組的組長,暗不暗殺渡邊義雄,由他說了算。
雷勇輝帶著大隊人馬回去,胡孝民留在新亞酒店坐陣指揮。他昨晚回來后,又打了個通宵,今天也沒睡,實在困得不行,借機再睡一覺罷了。
回去的路上,孟香谷與雷勇輝坐一輛車:“雷處長,胡孝民是不是傻了,明明新二組已經取消了行動,還要浪費人力。”
雷勇輝打了個哈欠:“你現在不想睡嗎?”
孟香谷嘿嘿笑道:“我還好,昨晚值班的時候睡了一會。”
雷勇輝沒好氣地說:“我是一點也沒睡,不僅陪他打牌,還輸了好幾百給他。他贏了我們的錢,還借著保護渡邊義雄的名義,公然在新亞酒店睡覺。”
孟香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這是慷人之慨。”
第二天早上,胡孝民還是去了情報處,主持完早上的例會后,胡孝民去九風茶樓坐了會,快中午時才去新亞酒店。那邊的飯菜不錯,而且吃完飯后,正好到酒店的房間睡一下。
直到渡邊義雄下班時,胡孝民才醒來。
胡孝民用房間的電話打給渡邊義雄:“渡邊君,晚上一起吃個飯如何?我知道一家很正宗的日本菜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