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抽、烙鐵烙,看著恐怖,其實都是皮外肉,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膝蓋被敲碎,就成殘廢啦。
然而,朱子明還沒有反應過來,另外一條腿的膝蓋,也被擊中。
這次,朱子明沒有再痛苦地嚎叫,因為他痛昏過去了。
一桶冷水,從頭澆下,而膝蓋上被一只腳踩著,碎裂的骨頭,被外力抗壓著,巨大的疼痛通過神經迅速傳到大腦,加上那一桶冷水,朱子明迅速清醒。
然而,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范桂榮拿著沾著血的榔頭,又站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死死按著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揚起了榔頭。
“范處長,何必呢,大家都是76號的人。啊……范桂榮……我跟你沒完!”
朱子明一開始是哀求,在范桂榮的榔頭砸碎他右手食指時,他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對著范桂榮破口大罵。
范桂榮再次舉起榔頭:“說吧,早點說了,你就要少受點罪。”
朱子明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指,哭喪著臉說:“我……我真沒什么說的。”
“啊!”
范桂榮其實都不想跟朱子明廢話,榔頭剛敲下,又高高揚起。他時間有限,十分鐘之內,就要徹底廢掉朱子明。
其實,朱子明的兩個膝蓋都被敲碎,就算現在去醫院,也會留下終身殘疾,已經算半個廢人了。
施健吾在平房的辦公室,似乎也能聽到朱子明的慘叫聲。他拿著鋼筆奮筆疾書,不敢說十分鐘,但最長也就二十分鐘。一寫完,來不及檢查,拿著就往胡孝民的辦公室走去。
施健吾等胡孝民在看時,輕聲說道:“處座,情況就是這樣,我真是一片好意。”
胡孝民慢條斯理地看著,放下材料后,拿起桌上的煙,點上之后,吐出煙霧才輕聲說道:“你是一片好意,朱子明未必就是好意了。我們要時刻警惕,特別是身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是敵人。”
施健吾說道:“處座,現在能去看看朱子明么?”
胡孝民點了點頭:“好,一起去看看吧。”
施健吾恨不得跑去審訊室,可胡孝民走得很慢,他又不能催促。
才到審訊室門口,就聽到朱子明傳來陣陣慘叫。施健吾再也受不了,越過胡孝民跑了進去。
朱子明滿嘴是血,一只眼睛已經被刺瞎,范桂榮正讓人對他另外一只眼睛動手。看到施健吾進來,朱子明“嗷嗷”叫著,他的舌頭少了一截,已經說不出話來。
施健吾冷聲說道:“范處長,你怎么能下這么狠的手呢?”
胡孝民在后面淡淡地說道:“對抗日分子不狠,怎么能讓他們開口?難道還要把他們當上賓不成?”
施健吾氣憤地說:“可朱子明不是抗日分子啊。”
看到朱子明的慘狀,他內心充滿了憤怒。胡孝民干事不行,整自己人倒是高手。
范桂榮拿出朱子明的口供,雙手遞給胡孝民:“朱子明已經承認,他是軍統的人,監視柏記米號,是想知道處座與柏記米號的關系,在合適的時候,伏擊處座。”
胡孝民看了看,又打量了一眼施健吾:“軍統?沒看出來啊,他的上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