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在政治警察署看守所,沒跟施健吾見面,卻又會了會鄭士松。上次與鄭士松見面,聽到了史菊生的秘密,不僅消除了組織的隱患,也除掉了史菊生這個**漢奸。
既然不能在言語上感謝鄭士松,那就來點實際的。跟上次一樣,幾個硬菜:燒雞、牛肉、紅燒肘子還有兩瓶酒加一條煙。
不同的是,上次這些東西要胡孝民自己準備,這次只要跟諸福鳴說一聲,馬上就會替他準備好。
鄭士松從烤雞上撕下條腿,大口嚼著,又喝了口酒,一臉滿足地說:“諸福鳴是你的人,他來當所長,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
胡孝民點了點頭:“上次你說起史菊生,讓我對他留了意。這頓酒,算是感謝你的。”
鄭士松放下酒杯,鄭重其事地說:“孝民,以后如果我能出去,一定跟你做朋友。”
胡孝民說道:“就算沒出去,大家也是朋友嘛。”
雖然之前上級對鄭士松下過制裁令,可他將鄭士松的情況匯報上去后,重慶卻沒有表示。沉默也是一種態度,胡孝民自然放棄了對鄭士松的制裁。
否則,以諸福鳴現在的身份,要讓鄭士松步施健吾的后塵,實在太簡單了。在看守所殺人,真的能殺人于無形。
鄭士松高興地說:“對,是朋友。”
胡孝民說道:“你在這里安心住著,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可以找諸福鳴,他跟他打過招呼了。吃、住方面都會給你關照。”
既然不是敵人,就盡量做朋友,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的。鄭士松雖關在這里,說不定也有出來的一天。
下午,胡孝民把馮五叫到了包廂。這段時間馮五替特高科做事,牛成力雖死了,行動也徹底失敗,但特高科還是欠了馮五的情。不別說的,這些天的津貼,得支付給馮五。
葉明來九風茶樓時,馮五不在,表面上跑車去了,實則是與古青奇見了一面。回來后,正好向胡孝民報告工作。
馮五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口,輕聲說道:“臺州上海支部讓我轉達給你誠摯的感謝,還有他們真誠的歉意。”
古青奇這次的態度很誠懇,他完全意識到了上海地下黨這份情報的重要性。因為牛成力,上海支部幾乎毀于一旦。
古青奇可以隨時為黨犧牲,但因為他只犧牲,而導致浙江撤到上海的同志,無法順利轉移到蘇北新四軍根據地,他哪怕死了也會不瞑目。
胡孝民緩緩地說:“上級讓我們關心和幫助他們,只要他們有需要,我們都義不容辭。”
他和古青奇都是為了工作,他也能理解古青奇的做法,換成自己,也會這樣做的。只不過,古青奇與牛成力談話前,沒有做足準備,反倒讓牛成力掌控了局面,這就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