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帶來的人,今天晚上都喝多了。他們為了套航空警衛營士兵的話,喝得都挺猛。哪想到航空警衛營的人,能喝的也不少。再說了,他們一個人挑戰別人一桌,人家輪流敬一杯,你能支持幾輪?
常州站的副站長董邦俊也在旁邊聽著,等胡孝民走后,他才湊過來輕聲問:“站長,我們真要去西郊機場監視?好幾十里呢?車都沒油了。”
他雖是副站長,但在胡孝民面前,沒有說話的份。
肖志遠朝胡孝民離開的方向吐了口痰,冷冷地說:“監視個屁,回家睡覺。”
肖志遠對唐民仁是很信任的,他都敢在胡孝民面前替航空警衛營擔保,又怎么會去監視他們呢?再說了,常州站的人也喝了不少,車也沒油了,完全不用理會胡孝民的命令。
肖志遠并不知道,航空警衛營的人回到西郊機場后,迅速武裝起來,把所有車輛都加滿油,每輛卡車還帶了好幾桶汽油。機場的汽油,是優先保障的。
唐民仁把所有人集合后,這才說了要投奔新四軍的想法:“兄弟們今天也看到了,胡孝民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今天晚上大家嘴都嚴,沒讓他探聽到什么。可以后呢?他總會把這頂帽子扣到我們頭上。與其讓他誣陷我們投共,不如主動投共。一連把機場的武裝彈藥往車上搬,越多越好。二連把航校的電話線割了,電臺等設備全部搬走。另外,航校的這些學員,也沒必要再留著了,全部帶走,新四軍也很需要他們。”
肖志遠回到家里后倒頭便睡,他晚上喝得也有點多。他家就設在常州站,一樓辦公,二樓是他的臥室。
上午九點,肖志遠突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他正要發怒,是誰這么不懂事,竟敢驚擾自己的好夢。
驀然,他的臥室門被人一腳踢開。肖志遠這下忍不住了,從床上跳起來就要罵娘。
等他走出臥室,看到胡孝民帶著幾名拿著槍的手下,頓時傻眼了。
肖志遠的氣勢頓時熄滅,低聲問道:“胡……胡處長,這是怎么回事?”
胡孝民懶得跟肖志遠解釋,揮了揮手,就有特務連的士兵,拿著手銬把肖志遠反手銬了起來:“抓起來。”
肖志遠氣憤地說:“我犯什么事了,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
自己好歹也是常州站的站長,在常州不說抖一抖地動山搖,也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吧?
胡孝民冷冷地說:“昨天晚上,航空警衛營官兵287人,攜帶機槍4挺、手槍8支、步槍200余支,挾持航校六十多名學員和教員叛逃新四軍。你一直阻止我辦案,還言之鑿鑿要替唐民仁擔保。還有,昨天晚上,我讓你派人監視西郊機場,你派的人呢?出了這種事,你說該不該抓你?”
“啊!”
肖志遠頓時癱坐在地上,他臉色變得蒼白,眼里滿是驚恐。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認定與**無關的唐民仁,竟然會叛逃,還把手下都帶走了。
僅僅是航空警衛營叛逃也就算了,還把南京政府唯一的航校全部帶走,這樣的后果,他怎么也無法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