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找遍了船頭船尾都沒有找見阿樹和阿福,她越發慌張和焦急,“完了,完了,大樹這個路癡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離了我可怎么活啊?!還有哈哈,他是不是餓了,是不是要換尿布了?”
阿福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眼淚突然奔潰而出,“怎么就只有我一個人啊?我害怕!”
阿福跪坐在甲板上,開始還忍著不哭出聲音來,后來發現周圍除了海水,連個鬼都沒有,索性放聲大哭,嚇得剛落在桅桿上的海鷗騰空而起。
大樹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媳婦兒的哭聲,瞬間睜開眼睛,跳將起來,“阿福,怎么了?!”
這么一跳,大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桅桿頂上的瞭望臺里,差點就從桶狀的瞭望臺里摔出去。
阿福抬頭望著桅桿頂上的大樹喜出望外,但立刻有擔心道:“老公,你怎么在那么高的地方啊?”
大樹摸摸后腦勺,“我也不知道啊,醒過來就在這兒了。”
大樹左右張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二十多米高的桅桿頂上,一陣海風刮過,整個桅桿都晃動起來,嚇得大樹趕緊扶住瞭望臺,腿都軟了。
“媳婦兒,我感覺我有點恐高。”大樹上下牙都開始打架了。
阿福仰著頭道:“那你趕緊下來!”
“哎哎,我這就下來······”大樹望著帆船,一陣眩暈,幾十米長的帆船此時在他眼中如同舢板一樣大小,他死活不敢從瞭望臺邁出腳去。
“你別怕,別看下面,就抱著桅桿,踩著繩梯慢慢下來。”阿福知道大樹有點恐高,天天趴在電腦上,有些虛胖,從這么高的地方下來確實費力,只得好言安慰。
大樹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雙手抱著桅桿,猶猶豫豫地伸出腳,探了半天才踩到繩梯上。
桅桿在被風吹得吱吱呀呀的呻吟,幸虧帆已經落下去了,不然瞭望臺能跟秋千一樣晃起來。
大樹咬著牙,繼續往下攀爬,偶爾瞥一眼下面的帆船,立刻暈的閉上眼睛,甚至連遠處的海洋都不敢看。
阿福在甲板上仰頭望著哆哆嗦嗦的大樹,心也提到嗓子眼上,生怕大樹一個不小心。
磨蹭了好幾分鐘,大樹才爬到了桅桿三分之一的地方,正當大樹準備一鼓作氣爬下去的時候,阿福卻發出一聲大叫,嚇得大樹一腳踩空,差點摔下去。
大樹拼命拽住繩梯才阻止了自己下滑的承重軀體。
“怎么了?怎么了?”大樹顧不上自己的驚魂未定,趕緊沖著下面著急上火的媳婦兒喊道。
“哈哈呢?哈哈怎么不見了?”阿福焦急地喊道。
原來過了這么久,這倆糊涂蛋才想起來自己兒子。
大樹一聽也著急了,顧不上桿高風急,一只手拽著繩梯,探出大半個身子到處往到處張望,搜尋哈哈的身影。
阿福也跑到船艙里到處尋找哈哈,埋怨道:“你怎么不把哈哈看好了?!兒子要是丟了,我跟你沒完!”
阿福帶著怨氣,說話的聲音也很大,大樹聽得清清楚楚,“我就睡了一覺,哪知道醒過來就跑這兒來了?你埋怨我,我還不知道埋怨誰呢!”
正當大樹和阿福焦急地尋找哈哈時,大樹突然聽見嬰兒的咯咯笑聲,若有若無,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立馬探頭問下面,“阿福,阿福,你聽見什么聲音沒有?”
阿福聽見阿樹喊叫,從船艙里跑出來,“沒聽見!你還不趕緊找兒子,還有閑心管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