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面臨死亡的人夢里倒是十分清醒,我苦笑著說道:“那么陳浩,能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你想聽?”陳浩說道。
我點著腦袋。
“說起來還真是一場噩夢呢,你聽我說吧。”陳浩感嘆道喝完了我遞過去的礦泉水。
“我家里很窮,搶過了姐姐上學的名額讀到了高中。還好自己足夠努力上了大學,但上了大學之后我不得不面對我弟弟的出生。”陳浩苦笑著說道。
“計劃生育呢?這都三個了?”我不解的說道。
“窮地方哪有什么計劃生育,我開始打工給家里寄錢。我的大學讀的一點都不順利,高三頂不住壓力選擇了輟學。之后我干過很多工作,終于在建材行業混出了一點名堂。一個月一萬多,自己只留兩千其他的都給家里。弟弟也因此能傷幼兒園,能小學和初中。你知道這個球場嗎?我弟弟沒出生前這里是我快樂之源。所以我每次做夢都會回到這里,太多次了所以我知道這是夢境。”陳浩說道。
“后來呢?”我下意識的問道,這人的人生可真的和我是截然相反呢。
“一個月三十天,我時常加班到二十八天。沒有猝死算不錯的了,因為我學歷的問題。只有加班才能保證我的工資,這很諷刺對吧。我曾經也妄想過回去上學,但顯然我做不到。我有個弟弟在等我,我有個家庭在等我。終于我累倒了,拿著僅有的錢去治病才發現自己病的實在太重太重了,換腎要七十萬。而我現在連配型都找不到,找到了有有什么用?我這輩子都沒賺過那么多錢,我這輩子算是完了。”陳浩說道。
“你家里知道嗎?你病了的這個事情?”我說道。
“哪里敢說呀,這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們的電話我都不敢接,我知道我什么也給不出來了。”陳浩說道。
“你弟弟多大了?”我說道。
“高二的話十六了吧,一晃我都三十六了。沒有結婚,現在連活著都談不上。”陳浩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親人配型這個事情,你有個姐姐吧?還有個弟弟?爸媽也都健在,打電話和他們說清楚呀。”我說道。
“別傻了,七十萬呀。就算家里有人愿意給我腎源,我到哪里找這七十多萬?就算我有這七十多萬,我接下來的一輩子還的上嗎?”陳浩說道。
“這還不到四分之一輛跑車的錢呢,等等忘了你是窮人。”我尷尬的說道。
“什么意思?”陳浩不解的說道。
“小子,你知道夢幻西游嗎?”我下意識的說道。
“游戲嗎?大學看別人玩過。”陳浩說道。
“我要是說我能給你一個價值一百五十萬的游戲賬戶,讓你賤賣七十萬。你拿了錢會給家里打電話嗎?”我立刻說道。
“我在做美夢嗎?”陳浩笑著說道。
“不是夢,你信不信我?”我繼續說道。
陳浩看著我,我將賬戶和密碼與陳浩說了一遍。
陳浩看著我一臉茫然,我再度說道:“你記住了嗎?”
“那么簡單的密碼和賬戶嗎?怎么可能價值一百五十多萬?”陳浩不解的說道。
“你信我的話,醒來就去樓下找個網吧。爬都要爬起來,你可以直接問誰懂夢幻西游,然后讓他幫你七十萬擺上拍賣行。當然你要找信得過的人,因為這賬戶我也只有一個。”我說道。
“我有個朋友,他懂游戲。看來是我做傻夢了,真的是。”陳浩說道。
“我在告訴你一遍,你做的不是夢。你要真的想活命,就快照做吧。”我大喊道。
那是抽離般的感覺,陳浩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