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長總說公司的銷售在外面有拉不完的活,這邊只要拼了命的干就是了。但還是會有工友說場子的倉庫都快爆了,幾千臺冰箱屯著賣不出去。
我知道我們那個牌子是看不懂的英文,有天小組長喝多了告訴我們。那并不是真正的商標,我們廠子的冰箱是一比一仿造的某個大牌的子系列。說運出去就會改標志,專門搞家電下鄉這一塊。
我聽著越聽越像山寨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組長笑著伸出了五根手指表示正品返修率是這個數,而我們的返修率小組長將手握成了拳。
具體的小組長沒有說,我也不敢問。
我也不在乎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我居然慢慢適應了這種枯燥的環境。因為在這種環境下我不需要想那些多余的事情,小組長拿著他的音響我不聽反而開始難受了。
那是第二月重新簽約,說是合約不如說是發錢之后的再次確認。是留下還是離開,小組長哭著喊著讓我再干一個月。
一個月的工資3500,我加班到了八千。
我思索著還是留了下來,畢竟八千似乎不夠。
我甚至在夢里有想過,一個月小一萬,是不是三年就能付清三十萬的手術費,但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再這樣的廠子堅持三年。
不是怕我熬不到,而是怕廠子先倒了。
工資發的都是現錢,發工資的會計還會問這個月肯留下的愿不愿意先不領工資存在老板那里。這樣的話每個月有一千就多給五十的利息,小組長每個月都拿是因為他需要寄錢回老家。
小組長讓我存在老板手里,但我還是信自己。我怕老板真的那天像大家嘴里說的跑了,但顯然我想多了。
那是再次開工的第二天,回宿舍我就感覺那里怪怪的。我放在床上的行李箱開了,上去一看里面的錢沒了。
這一批七個除了一位是上個月的老面孔,其與的六個都走了。我心里當然知道錢被幾個王八蛋偷了,我想去報警還是被小組長攔下來的。
小組長的意思是三和太亂了,警察不一定會管。就算抓到了也不一定有錢還,讓我算了。
我氣不過找了老板,我的想法很簡單讓老板把和我一起住的幾個身份證號碼給我。我去找警察,但老板的意思扣押身份證只是為了嚇唬我們。這玩意從不留底,同樣的也是讓我算了。
后來是小組長和老板說了什么,老板表示愿意把三千五的底薪再發一次讓我算了。但必須讓我答應他一個條件,就是在這干滿一年。并且表示干得好其他車間可以找個小組長的位置給我當當。
那天我沒拿錢,而是存在了老板那里。老板說錢幫我記下了,我想的也很明白。能干就干,干滿一年帶著錢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廠子的生意反而越來越好。反倒是真像小組長嘴里說的那樣,訂單一下子多到手軟。那天小組長說漏嘴了,附近幾個地方拆遷都補了還建房。政府嘴皮子磨破了但都要求精裝修。整整三個樓盤的超級大社區,光是冰箱就需要八萬臺。
廠子的生產力,一年二十四小時的生產也就只能造三萬臺。項目預計三年完工,廠子日以繼夜才能勉強三年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