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青年看著磊磊。
“當兵了,就不玩滑板了。給你了,我承認了你比我快。”磊磊笑著。
青年也跟著笑著,但笑著笑著只剩下了青年的笑聲。
(四)
五年前,男人強忍著眼淚。
而璐璐則哭成了淚人,坐在臺階上手里捧著磊磊的遺像。
男人把滑板放在了一旁,站在臺階上拿出了拍立得。
“如果他能在快一點,說不定就跑出來了。別哭了,磊磊也不想你哭的。”男人說著,手有些顫抖。
“你說,怎么好好的一個人就。”璐璐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他爸媽都后悔他去消防,只有他自己不后悔。出警的時候沒后悔,救人的時候沒后悔,沖入火場的時候沒后悔,我想沒走出來他也不會后悔。”男人說道這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我……”璐璐話語停頓了一下。
“不說了,拍照吧。你還是背吉他,滑板貼著相框。我找角度,很快就好。”男人說著打量著遠處的荷花。
“你呢?你站哪?”璐璐不解的說。
放好拍立得男人笑著跑了過去:“我不一直在地上嗎?”
閃光燈提示微微閃爍三下,隨后咔嚓一聲。
男人躺在了地上,比了個剪刀手。
“之后是去買口香糖,那個小賣部好像倒閉了。不不不,倒了也沒事我知道哪里還有。”男人說著拿起拍立得甩著照片。
“路橋,我其實想說我找到工作了?”璐璐將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出了口。
“不是好事嗎?”男人看著璐璐。
“可是工作在美國,我下個月就要飛過去。但我答應你,下個五年還在一起拍照,可以嗎?”璐璐的聲音有些發虛,眼角的眼淚還沒止住。
“去吃口香糖要笑,流程不能忘。”男人說著低下了頭。
“明白了,要笑。”璐璐從包里拿出了一包紙巾遞向了男人。
(五)
今年,男人落水濺起了水花。
周遭的人全部看向了男人,男人抓著滑板站在水里。
水深只有一米五,才在男人的胸口位置。
男人不停的咳嗽,似乎是嗆到水了。
男人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抓著滑板爬上了岸,城管剛剛趕到。
太冷了男人哆哆嗦嗦的顫抖著,城管帶走了男人。
男人抓著滑板指著遠處的吉他、腰包和拍立得。
十分鐘后,一條毛巾。
房間里兩位城管端坐著,一位在喝透明保溫杯里的茶。
“不會游泳你都敢跳?批評教育你都記住了吧?”另一位城管拿著手頭的手冊。
男人自顧自甩著手里的拍立得拍出的照片,拍立得上慢慢的出現了畫面。
男人打開了腰包,包里有這一沓4張逐漸發黃的照片。
“同志,我手機響了能接嗎?”男人指著腰包里的手機。
城管點著腦袋:“接吧接吧年輕人,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那么急。我剛剛說的你都聽了吧?”
男人看著還沒干的滑板:“以前他一直救人,今天我想救一次他。”
兩位城管四目相對,不知所措。
男人接起了電話:“喂璐璐嗎?長途啊!出了點意外,不過沒事。啊湫,疫情回不來沒事。照片我都拍好了,等等給你發過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