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還是往常的顏色、健康又小清新。
這天星來夜臨前,城南門衛忽死絕。
一太監,十甲騎,于城門百米處,靜看斷龍山。
一黑甲騎,卸下頭甲,面容姣好,肌白如女。他望遠處落山陽,瞳孔隱光亮,忽言。
“義父,怎么不叫醒我,讓那姓魯的去,功勞不都歸他了嗎?”
其聲懶散,低沉尖銳。
高公公,呵呵笑。拂身塵,淡若然。
“若無人知此事,功勞確實是那魯大師的。本來該是你去的。可今早魯大師啟程上山前,我收到京都來信,六皇子那位門徒尋到我等蹤跡。今夜夕陽墜地時,楚云瀾之死必然傳遍京都。如是那樣,這意外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逆羽,虎閣城少城主、楚云瀾是被人綁架暗殺的,我等是來救援的。這已然成了不可否定的事實了。”
高公公,聲如公鴨,心似蛇蟒。身旁逆羽清淺一笑,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我還倒是義父想送那姓魯的一層臺階呢。原來他只是個替死鬼啊!”
逆羽眼若毒蛇。淺笑藏刀,高公公亦是一笑,笑如細劍,柔中帶針。
“哼,區區一捕頭之子,也配咱家我送他一層臺階。真給他臉了。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成了劍豪又如何,給他再多臺階也沒用,終其一生也入不了上流。”
微風拂公臉,人生好得意,忽有寒光琴聲響,數道劍氣沖云霄。劍氣宛若紅袖女,天地云間自遨游。
劍忽合,成巨劍,一少年,身白衣,手持扇,翩翩風華,踩劍而下。
天地忽有聲,少年大聲喊。
“哼,區區一太監,竟要柳某不遠萬里來尋。還真是不能不給他臉啊。太監就是太監,身在皇宮又如何,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少年輕撫手,巨劍頓分散,化作劍氣二十一,靜收少年袖。
百米虛空處,少年穩落地,手轉扇,臉譏諷,逍遙自得,好不風光。
義父忽被罵,逆羽如何忍,手置腰間,大聲怒罵,拔劍相向。
“大膽柳岸北,竟敢羞辱我義父。找死!”
柳岸北嘖嘖笑,連搖頭,玩味看。扇指逆羽,言語譏諷。
“逆羽將軍,我官居四品,你個五品侍郎將怎么見我不拜呢?還有身旁這位公公,區區一個七品虛官,怎么也敢在我面前站著。你不跪我說你兩句不行嗎?”
草原北風呼嘯間,劍拔弩張殺人時。高公公面色寒,其眼藏怒無數,嘴皺若野狼低吼。
他忽動,手扶逆羽劍柄上,此間隱仇,頓時莞爾一笑而過,面色雖凝,卻是笑臉。
“柳劍仙說笑了,您忽然到訪,失禮失禮,逆羽還不收劍,我等皇子家奴如何能與太子門徒相比。拜見柳劍仙!”
逆羽雖不爽,卻聽高公公言,甩手一收劍,隨意一搭禮。口入銜石,軟弱無力,含糊不清。
“柳劍仙好。”
少年輕聲笑,白眼轉身看斷龍。已是夕陽斜照時。柳岸北忽感慨。
“哎啊,嘖嘖嘖,高公公,您說說,黑甲騎中出了一位內賊,二皇子殿下怎么現在才知呢?也不知那內賊是哪家的暗客、竟如此膽大,天子腳下擄走虎閣城少城主,還欲殺之。”
“幸好鹿久兄深精尋蹤魔法,不然柳某還真不知道這位魯劍豪還能把人綁到齊格。一路趕來還真是累啊!”
“柳劍仙說笑了,靈光之名大慶何人不知,此去斷龍山不過三千余米,以柳劍仙之速,百息即至,若現在趕去,沒準還能救下楚城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