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很夠意思,收貨價格不變,還要求逐步增加供土量,有多少要多少,夢寐以求的超出預料,彭韜聽了都想把那越野車拽回來摟住將甲方從車里扥親幾口,事兒辦得稱心思。
增加人手和機械設備的事情特別簡單,幾個電話就解決,劉老四挺起胸口,闊步來到彭韜跟前兒,似無意的問,“兄弟,你想想看咱還有啥沒琢磨到的。”
掃視一圈兒,加上自己在內,怎么看都是烏合之眾,底色還特不正經,彭韜不樂意沾上顏色,能挽救還是盡量出點力。
“四哥,咱是要干大買賣的,你看咱是不是能弄的正規點?”
“啥?正規?”,劉老四打小養出來的世界觀和人生價值觀瞬間紊亂了。
劉老四讀書少,彭韜決定騙他,萬一把劉老四改造成敦厚老實的人,也能免得他因為暴富而毀于一旦。
書店里有大量的書可以找到文采飛揚的道理,但遠不如結合利益的大白話好使,對半文盲,更要精準開導。
“我們最終目標就是順順當當的賺錢,減少一切麻煩。”
劉老四扔給彭韜一盒煙,舔著厚嘴唇,“對,兄弟你細說說。”
做慣了貿易,彭韜早就養成了本能,各種天花亂墜的無腦梗信手拈來,有時候他自己都收不住,劉老四和彭祥壓根就見不得,聽進去后都拔不出來,更不要說質疑。
彭韜的某些想法在劉老四的認知世界里實在有些清新脫俗。
忽悠是個技術活兒,全憑腦子跟那張嘴,如今的彭韜,面嫩,里邊兒可老道的厲害,未來的劉四爺半個小時后就折服了,眩暈在彭韜給編織的迷離世界中不能自拔。
他已經重新定位了自己,那么規整的東西竟然一遍就懂了,合著不是自己不聰明,大抵以前不對路子,如此說來,彭兄弟是咱人生指路明燈也說不定。
彭韜上工第一天,地位就變了,二把手,還是有權力的那種,跟花瓶有質的區別。
劉老四起了個執照,是他姐夫讓他弄的,就是還沒啥資質。
那不重要。
表面的套路,彭韜見多了,隨口就好幾十條可以拿出來裝逼使。
擱在工地,來幾樣兒簡單的就可以,多了是浪費。
相比過去那紛繁復雜的業務流程,做這些粉飾性工作,彭韜更傾向于動嘴兒不動手,他決定再多說幾句。
“四哥,你是當老板的啊,人事和財務,堅決不能松手喲。”
換個眼窩淺的可以熱淚盈眶,劉老四對彭韜從內心油然而生了好感,先別惡心,不是某些人想的那種類型。
所以,劉老四頭一次規規矩矩簽字花錢時看到那么大的數字竟然沒有心疼,奇怪極了。
彭韜給劉老四拿來的請款單是根據記憶,在一張廢紙背面畫的表格,那位充當臨時財務的哥們兒拿在手里,絲毫沒有用藝術角度去欣賞的心思,反而是愁容滿面,低聲央求似地,“彭總(劉老四要求的,彭韜灌輸給劉老四的),我一毛錢也沒有啊!”
大老板太雷厲風行了,彭韜說一件,他就辦一項,比如說到組織架構,財務部部長就砸在這位中專畢業的哥們兒身上,誰讓他最高學歷呢!
其實不光他,旁邊兒那些部長們,甚至彭韜自己,都沒個正經樣兒,比小孩兒過家家都不如。
彭韜則一臉嚴肅,“現在都沒有,可不久以后,我們什么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