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門口兒,彭韜心里猛的突突,好險,東西沒買就敢踏進去,這才見到錢就對生死置之度外啦?
趕緊轉向,菜市場走起。
辣炒蟶子,本來很有喜感的解饞菜,愣是讓老姐做出了憶苦思甜的美妙感覺來。
彭韜心里疑惑,老姐從來不是熱愛廚藝的人,就算后來,做飯也是她人生短板,從未成功過,媽媽斷言過,她實在沒天分。
自打她從學校回來后這幾天,如同變了個人,完全有扎根灶臺的架勢。
怪!
不過也好,彭韜心虛,生怕姐姐刨根問底兒,最近一段時間他處于人生脆弱階段,蒙混過去很重要,再說了,臨時有點小愛好,也不叫什么事兒。
錢藏在床底的鞋盒子里,彭韜很遺憾,沒機會將鈔票撒向空中,體驗下到底什么感覺。
呃,姐姐不會突然低頭翻看鞋盒里是否有老鼠吧?
……
姐姐在家里住了一周,折騰了七個工作日,家里廚房烏煙瘴氣的,老爹竟然忍住了沒發脾氣,老娘耐心叫人佩服,彭韜自然屁都不敢放,就是吐槽這劉老四實在無法脫離土豪本性,天天現金,不擔心被關注么?
幸虧老姐終于起駕回校,小臥室的控制權回到彭韜這里。
彭韜也第一次體會了一把躺在錢上睡覺的感覺,哪怕比不得人家數量,大概有點意思就好了。
工地上越發熱鬧了,隨著工程加速,用土量正在急速加大,根本不用什么關系,只要有優質的土,施工現場是從不嫌多。
彭韜也終于知道為啥劉老四咋就暴富到令人瞠目。
他的規劃是一條路,幾十臺車輪番運就相當不賴了,但人家甲方的來吃了三頓飯,彭韜展示手藝被夸贊沒什么,重點是又修了二條臨時路,設備增加了好幾倍。
照這個速度,怕等不到開學,床底下可能藏不住了。
問題是,彭韜現在根本來不及存錢,劉老四幾乎把他拴在身上,啥事兒都要商量,包括甲方人過來,也讓彭韜陪著。
以至于,老頭子冷不丁的表示,小韜,我覺得最近幾天你變化挺大,看來社會就是鍛煉人,很好,別學壞就行。
第十天,劉老四終于想起了當初的承諾,埋怨彭韜,“我忘了,你也不提,趕緊把身份證跟照片給我,不想要了啊!”
想,就是不曉得怎么張嘴而已,彭韜故意笑笑說,“平時用不上,哪兒老想著那事,明兒就給四哥拿來。”
劉老四聽了點點頭,他想也是,最近氣粗了,不自覺的腰板也硬了,以往到姐夫那里,總是挨數落,不長進,現在不是了,姐姐都高興的說給她做臉了,他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彭韜,“回頭自己辦個號去,以后聯系也方便。”
彭韜這才發現,劉總很講究的配備了手包,喲,用上手機了,他沒推辭,“也沒空去,其實早就想買了,得虧四哥老惦記著我,哈哈!”
“對了,今晚那邊兒來了個新人,聽說不簡單,我有些沒底,晚上你留下跟我接待下。”
“新人?那杜經理調走啦?”
劉老四搖頭,“沒,上邊給他一個助理,老杜跟我抱怨多了個祖宗供著。”
明白了。
‘長相猥瑣的有錢人為啥要娶漂亮姑娘?與愛情無關,最大的目的就是改良自家基因。’
不是突兀來的這么一句,彭韜曉得一件事,這種飯局,必須找個既有文藝性,又有科學知識在內,聊起來還得能有遐想空間的話題,否則,純喝酒吃飯,一毛錢交情都積存不到。
新來的助理頗年輕,恐怕也是剛畢業,看來也不是好相與的,一上任就助理,老杜換算完是科級,助理是副科,嘖嘖!
酒桌上,彭韜謹記一個原則,少說多做,偶爾來幾句活躍氣氛,杜經理是個愛喝的貨,腸子彎彎少,也特別愛說點葷段子,那位李助理則看上去文質彬彬,他才提了那個具有學術性的話題。
幾杯酒下去,李助理臉通紅,撕下偽裝,看來平時夠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