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啊,你怎么這般想不開,為夫今年考不上,可以等來年啊。”
原來不是落第書生自己投河。而是他的妻子悲憤之下感到前途無望是以投河。
人已經在水里了,這書生只是在河邊一個勁兒地哭訴……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妻子跳了河,連個竹竿都不找,就知道在那里絮絮叨叨,聽著就讓人心煩。
“快快,誰趕緊下河去撈人?這水有幾人深,若是再不想辦法,人就救不上來了……”
二月天,冰雪消融,水溫很低,誰敢在這個時候冒著生命危險跳到河里去救人?沈溪雖然前世會游泳,但這輩子因為小時候調皮搗蛋摔死過一次,就沒學游泳的機會,而且他才是個孩子,就算會游泳,下水救人也不是很明智。
好在這時候,河面上過來一條船,在漁夫的幫忙下,終于把那跳河的女人從河里撈了上來。
要說那女人也有幾分姿色,只是身上的衣服極為破舊,許多地方打著花花綠綠的補丁,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歲,一個挺嫻靜的婦人。
上了岸邊,一堆人圍著,卻沒人敢上去搭把手。
這年頭男女大防,婦人的貞潔比什么都重要。街上本來沒幾個女人,河邊看熱鬧的清一色都是大老爺們兒,女人躺在河邊亂石嶙峋的土坡上,嘴唇慘白,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她男人是個讀書人,根本不知如何施救,就在那里一個勁兒瞎嚷嚷,好像光靠說話就能把人救醒過來。
“喂,趕緊按按你婆姨的身子,看看還有氣沒?”有人提醒道。
那書生這才恍然,伸手探了探婦人的鼻息,哭喊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吾妻,你去之后,我與小女如何過活啊。”
沈溪心說難怪,嫁了讀書人的丈夫,等于是半輩子吃苦,加之沒生個兒子,將來連盼頭都沒有,所以才會想到輕生吧!
沈溪在旁邊看了干著急,跳河的人,剛救上來沒氣是很正常的,肺部進了水,氣管被水給堵住,能喘上氣就怪了。從女子落水,到如今救上來,前后時間并不長,就算因為缺氧暈死過去,也是可以救回來的,但最重要的是時間。時間一長,暈死就變成真死了。
沈溪不管別的,直接走過去,拿起那婦人的手腕。脈搏微弱近乎于無。
那書生喝道:“你個小娃,作何?”
“起來!”
沈溪不跟這種百無一用的書生廢話,要是坐視一條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他還真有種負罪感,但以他男子的身份。給一個婦人做心口按壓終究不妥。
“你!按著你妻子的心口,連續按壓,快點兒!”沈溪近乎是對那讀書人吼著說道。
“君子之德……”
那書生正要廢話一通,沈溪怒道:“再君子,你夫人就沒命了?君子之德重要,還是你妻子的命重要?”
讀書人稍微一愣,便依言過來,沈溪雙手壓著地面,作出模樣給那窮書生看。
窮書生試著按了幾下,婦人口中有水流出。但因缺氧時間太長,暫時沒有醒過來。
“往你夫人口中吹氣!”
“你說什么?”
這次那讀書人有些憤怒,想要跳起來跟沈溪拼命,但他剛才蹲在岸邊喊了半晌,腿早已麻木不堪,人剛站起身子就倒了下去。
這時候正好有一個小姑娘跟著娘親到河邊來洗衣服,沈溪上去一把將小姑娘拉過來,仔細教了一番,那小姑娘把嘴湊上去,開始在女子嘴里吹氣。但一個小姑娘家哪里有那力氣能把氣吹到婦人的肺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