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廠沒事,是碼頭那邊出事了,今早天沒亮。突然沖來一群人,二話不說就打咱的人,連即將裝船的一批貨都被他們推下河……小掌柜,你說這事可怎么弄?”
宋小城很著急,雖然這事兒不歸他管,但商會跟“水路幫”接洽的事。每次惠娘都讓他出面。碼頭那邊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不便與惠娘接觸。因此遇到事情后,他們第一時間找到宋小城,讓他來跟惠娘匯報。
沈溪琢磨了下,之前惠娘成立船行和車馬行,通過分化瓦解“水路幫”,基本將水上九成的人手都收歸于商會名下,就算那些暫時沒加入商會的,也都是在碼頭做零工,輕易不敢跟商會翻臉。
此番來搗亂的人,多半是“旱路幫”那群人。
想到這兒,沈溪有些不滿地喝斥:“人家打過來,就等著干挨打,不群起反抗?到底是咱的人多,還是來犯的人多?”
宋小城叫天屈道:“小掌柜,此事你別吼我呀,出事的時候我又沒在碼頭上。再者說了,來人是少,可人家手上有家伙,有的還亮了兵刃,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沈溪道:“別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敢拼命,下一步人家就該在你頭上拉屎拉尿。有家伙怎么了,咱的人也能抄家伙,他一個人拿兵刃,我們四五個沖上去,就算空手也能打贏,現在就是碼頭那群人太過膽小,內斗一個頂倆,真正對外,就少了那份勇氣和擔當。”
說話間,惠娘從房里走了出來,見沈溪在那兒對宋小城侃侃而談,有些不明就里。
等把情況問明,惠娘也急了。
雖然從開始她就知道整合城里的江湖幫派會遭來報復,卻沒想到事情來得這么快,幸好來人沖著的是碼頭,而不是藥鋪。
“人傷了多少?可有大礙?”
惠娘對于碼頭上損失的那點兒貨物并不上心,她關心的是人。
之前商會在整合“水路幫”的時候曾有言在先,只要跟了商會,以后生老病死皆有所養。
宋小城為難道:“人傷了幾個,不過沒什么大礙。下面那些管事的有些憤慨,但沒大當家您的吩咐,他們不敢有動作,要不大當家您過去瞧瞧?”
想到要去碼頭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惠娘便有些犯難。渡頭上全都是男人,而且已經到了四月天,這天氣一暖,渡頭上卸船搬運貨物的男人穿得就少了,扛貨的時候往往身上就穿個坎肩,胳膊露在外面頗為不雅,她一個女人過去多有不便。
“姨,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過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沈溪自告奮勇。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再有幾天你就要參加府試,說什么姨也不讓你去。一會兒你娘就過來了,若被她知道你想出去,看她會不會揍你。”
沈溪撇撇嘴,嘀咕道:“我娘好久都沒打過我了。”
碼頭出事,對商會來講是大事,惠娘不好隨便做主,只能先去商會那邊召集人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