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省瑜臉色很不自然,對熙兒拱拱手道:“在下……吳省瑜,見過姑娘。”
熙兒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就好像姐姐看弟弟,一下子看對眼了:“吳省瑜?好名字,好名字啊,奴家熙兒。以后還要請吳公子多多照顧。”說著起來欠身一禮,嫵媚動人,令吳省瑜臉刷地一下紅了。
沈溪心想:“你跟我論什么女子落水君子救不救,原來你自己也是個‘初哥’。”再一想。這吳家怎么說也是官宦之后,家教甚嚴,吳省瑜又是庶子,********在做學問上,期待出人頭地,再加上年歲小。沒有跟女人相處的經驗也在情理之中。
蘇通卻笑道:“看來熙兒對吳公子很有好感啊,倒是讓在下心里吃味。不過還是要給熙兒姑娘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吳公子的祖父就是我們汀州府之前的吳知府,如今吳知府已高升山西布政使,吳公子乃是出自官宦世家。”
熙兒掩口稍稍驚訝:“怪不得奴家覺得吳公子氣質與眾不同呢,原來出身這么高貴。不像某些人……”
雖然話說了一半,但沈溪已經聽明白,又是諷刺他,整句話應該是“不像某些人出身寒微”。熙兒明顯是在跟沈溪置氣,她說什么,都帶著刺。
吳省瑜卻不知道熙兒只是拿他當槍使,人坐在那兒,想保持正襟危坐,但通紅的臉頰已經出賣了他,說明他內心很害羞和緊張。
蘇通開始為眾人添茶,張羅道:“來來來,喝茶喝茶。船已經出了渡口,正往城外去,今日天高氣爽,我已讓船家去后艙準備酒水,今日我等不醉不歸。”
熙兒一臉楚楚可憐:“蘇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壞心眼兒?想把奴家和幾個姐妹灌醉,那時我們就回不去了。”
蘇通笑道:“在下豈是那種不知分寸之人?轎子還在碼頭等著,就等船回去,你們乘轎子離開,不會耽誤事情。當然,若熙兒想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熙兒啐了一口:“呸,蘇公子果真安著壞心。”
因為熙兒的嫵媚和知情識趣,船艙里始終彌漫著一種輕松的氛圍。
很快酒水盛在酒壺里送上來,在場的姑娘挨個為身旁的士子添酒,就在云柳給蘇通添完酒要給沈溪倒酒之際,蘇通突然想起什么,笑著阻止:“沈老弟年歲小,家人特別交待不能沾酒水,至于吳公子,也喝茶好了。”
吳省瑜卻搖頭:“不用。”說話間側目看了眼正拿著酒壺貼過去的熙兒,面色更紅。
蘇通稍微錯愕,他并不太清楚吳省瑜是否有飲酒的經歷,但既然是吳省瑜自己要求喝酒,他也就不出手阻攔,擺擺手示意讓熙兒添酒。
熙兒美滋滋道:“吳公子氣度不凡,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郎,不像某些人,小小年歲就學著人家出來尋花問柳,卻只能以茶代酒。”
沈溪笑道:“聽熙兒姑娘的意思,姑娘就是花柳。由在下來尋了?”
熙兒目光突然變冷,怒視沈溪,險些忍不住呵斥出口,但被云柳白了一眼。熙兒強忍怒火,憤然將酒壺放回桌上。
蘇通見場面有些尷尬,不由笑著說和:“熙兒姑娘以前可有上過船?”
“嗯。蘇公子有事?”熙兒臉色仍舊沒好轉。
“沒事,只是提醒熙兒姑娘留意一下,這船上的東西。跟平常我們所用的都有所不同,就說這酒壺,你看底座很寬,這樣就算船只搖搖晃晃,酒壺也只會在桌面上滑動,而不會倒下。這桌面周圍都是有圍板的,也是不至于令桌上之物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