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黛就算跟沈溪同榻而眠,也會背過身去,這次在沈家二人同榻,入睡前她都會看著沈溪,直到眼皮撐不住才合上眼,晚上睡著也會很自然往沈溪懷里靠。
林黛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她本來應該是純真無邪的,有父母和兄長疼惜,她可以過得無憂無慮,甚至會有比陸曦兒更加燦爛的童年,可惜因為家庭劇變,令她明白世道的辛苦,她有了一些小孩子不該有的心計。
但沈溪能感受到林黛對他真誠的依賴,在林黛心中,沈溪不但是她童年的玩伴,還是最好的老師,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將來的相公,最親的親人。
……
……
沈溪這幾天時間里,也見了自己的老朋友王陵之。
一年不見,沈溪再見到王陵之,已經需要仰著頭去看。
這小子的身高長得實在太快,不但壯實,力氣也很大,揮舞起馬鞭來虎虎生風,肩上還扛一把很厚重的鐵棍,當作是練劍所用。
“師兄,你看我……厲害吧?”
王陵之見到沈溪,第一件事就是對沈溪匯報他這一年來練武的成果,大鐵棍子既被王陵之當作是重劍,也當作是锏,耍起來令沈溪嘖嘖稱奇。
可真是個練武的奇才啊!
耍了一套下來,王陵之神情淡然。
沈溪苦著臉,鼓了鼓掌道,“你平日里沒事,就光顧著練武了?”
王陵之甩甩頭道:“那當然,不然干嘛?去年我爹還一直逼著我讀書,后來我對他說,我師兄鼓勵我去考武舉人,當武狀元。我爹笑了笑,以后再不管我讀不讀書的事情。嘿,師兄,你可真本事,我就拿你一句話,就讓我爹不管我了。”
沈溪心說這還真是個奇葩思維啊。或者王陵之的老爹王昌聶,只是覺得兒子既然不是修文的料,那干脆就練武,武舉終歸算是個出路,明朝雖然重文輕武,好歹中武舉也能夠當官,算是條出路。
“師兄,你讓我學騎馬,嘿,特別簡單,我學了不到半個月就學會了,我現在正在練習在馬上怎么揮馬刀,你多教我一點兒?”
沈溪趕緊擺手:“不用了,我自己還沒學會騎馬呢。”
王陵之大為驚訝:“啊?師兄不會騎馬?那怎么可能,師兄你這么厲害,應該是騎馬射箭,刀槍劍戟樣樣都行的啊,難道師傅他老人家沒督促師兄多加練習?”
沈溪沒想到王陵之中毒如此之深。
關于師傅和武功云云,只是沈溪小時候瞎編出來的,為的是讓王陵之乖乖當他的小弟,順帶把筆墨紙硯這些東西給他“偷”出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王陵之居然對有個沒見面師傅的事深信不疑。
沈溪道:“師弟啊,你看……你要考武舉,就要明白武舉是怎么回事。光有一副蠻力是不行的,弓馬騎射是一方面,可重要的,你還要學會策略。不然,你連考弓馬騎射的資格都沒有。”
王陵之皺眉道:“師兄的話好深奧,什么是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