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衙門那邊風平浪靜,好像昨夜什么事都沒發生,但城門口再次加強了戒備,這次衙門還特別派了人到城中各處藥鋪,嚴查購買傷藥之人。
凡購買傷藥之人,一律有人跟蹤進行追查。
沈溪一看,就知道衙門又失竊了。
以前城里有小偷小摸,卻怎么也不敢偷到官府去,就算是那些江洋大盜,也把官府當作禁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跟誰過不去,也別跟官府過不去,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安汝升上任不到一年時間,官府就失竊兩次,偏偏安汝升還不敢把事情張揚開,這只能說明,失竊之物根本就不是官府的財產,而是安汝升個人的“私財”。
以前沈溪就察覺安汝升看起來為人正派,但其實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為官多年的安汝升應該私底下撈了不少好處。
“姨,今天去商會時留心些,城里有盜匪出沒,或許會有危險。”
因為官府那邊要跟城中各家藥鋪暗中通氣,所以惠娘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相較以往去商會遲了一些。在她臨行之前,沈溪特別提醒。
惠娘會意點頭,昨天夜里二人說到南京大理寺左丞江櫟唯到汀州府來,應該與城里盜匪有關,如今官府再次失竊,證明沈溪所言非虛。
其實沈溪之所以這么說,主要是想讓惠娘寬心,事情跟苗人逃犯全無干系。
上午沈溪在藥鋪樓上溫書,巳時剛過,蘇通居然親自上門邀請沈溪出去游玩。
周氏想到昨日沈溪跟蘇通出去,居然結識了個五品朝官,心里樂開了花,半點兒都沒有阻攔的意思。蘇通卻提醒道:
“沈老弟,這次是官所的玉娘有請,說是昨日熙兒未曾出來迎客,招待不周。讓我請上你和江公子一同過去,當作賠罪。不過她說,熙兒偶感風寒尚未痊愈,讓你幫忙帶一副藥過去。”
沈溪心想:“熙兒昨天受了那么重的傷。差點失血過多而死,今天還要硬撐著出來見客,顯然想作掩飾,不讓江櫟唯懷疑到她。說什么要治風寒的藥,明明是求傷藥。但回頭一想。既然是邀請江櫟唯一道,若被江櫟唯看到他拿的是傷藥,豈能不懷疑?”
沈溪斟酌一番,還是到里面去,跟周氏說江櫟唯病了,準備跟蘇通一同前往探望。
周氏一聽,趕緊讓小玉按照沈溪開出的藥方抓藥,因為過來臥底的衙役認得沈溪,再加上蘇通本身又是府城名人,壓根兒就沒過問。沈溪提著藥便出了門。
蘇通先帶著沈溪去邀請江櫟唯。
此時江櫟唯正好要出門,身邊帶著幾個隨從。見到沈溪手上提著藥,他不由好奇地問道:“沈公子這藥,真的是治風寒的?”
沈溪笑道:“是由我們藥鋪坐診的大夫開的藥,料想沒錯吧。”
江櫟唯卻笑了笑,轉身對侍從吩咐兩句,讓一名侍從匆忙離開,然后才回身道:“熙兒姑娘有請,那我還真要過去看看,走。”
沈溪心想。江櫟唯不會是以為這是傷藥,準備通知知府衙門那邊,然后在教坊司抓個現行吧?
沈溪帶著疑惑,與蘇通和江櫟唯一同到了教坊。
尚未到正午。這個時間段非教坊司的正常營業時間,不過玉娘卻熱情招待三人到了樓上宴客廳內,并讓云柳跟幾名姑娘出來陪酒,而沈溪帶來的藥,玉娘看都不看,就讓丫鬟給熙兒那邊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