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有些為難:“岳父。我年歲尚小,要不喝茶水意思下就行了?”
街坊立馬有人道:“都成婚了,還說什么年紀小?老丈人敬你的酒怎能不喝?”
眾目睽睽之下,沈溪只能硬著頭皮飲下一杯酒,謝伯蓮老懷大慰,捻須大笑,志得意滿。沈溪心想:“老岳父入戲也未免太深了點兒吧?”
沈溪作為新晉秀才,又是商會會長惠娘的“家人”,算得上是府城的大名人,謝家宴席上過來給沈溪敬酒的不少,沈溪只能求助于老丈人謝伯蓮。謝伯蓮道:“我賢婿正備考鄉試,不能多飲,由老夫代勞。”
有人贊道:“謝老爺真疼令婿啊!”
謝伯蓮開懷大笑,酒水一杯接著一杯。
宴席過半,沈溪以“不勝酒力”為由,老早從宴席上撤了下來。按照回門的規矩,他跟謝韻兒應該在天黑前回家。對于謝府,沈溪不怎么熟悉,進入內院后四處逛了逛,想找到謝韻兒,就見西廂那邊有道門虛掩著,依稀有聲音傳來。
沈溪料想謝韻兒在里面收拾衣物,便走了過去,正好聽到謝韻兒母親的話:“其實沈家公子才德兼備,娘第一眼見到他時就覺得喜歡,韻兒你把這婚事坐實再好不過。畢竟……你都被他都瞧見了……”
沈溪心想,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最初他跟惠娘來謝府,那時候他才**歲,這謝夫人就算對他再欣賞,也不可能將他當作未來女婿看待呀。
謝韻兒正在收拾衣服,聞言不由蹙眉:“娘,您在說什么呀,小郎他不過是個孩子,我一直把他當作弟弟看待,再者說了……誰知道他那時候正好……哎呀,真是羞煞人了,不知怎么說才好。”
謝夫人笑道:“或者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呢?你二十歲尚未嫁人,娘這心里不知多為你著急,現在你好不容易嫁出去,回頭……娘只怕你一輩子要孤獨終老。像沈公子這么好的夫婿,打著燈籠都難找。”
謝韻兒道:“女兒也知道他的好,可沈夫人只是看在姐妹情義上,為了解除我的危難,才準許我進門……人家堂堂的秀才門第,怎會看得上我?”
謝夫人長嘆了一口氣,道:“沈家那邊不是還沒說退婚之事嗎?既然沈公子現已成年,你就主動些。爭取把生米煮成熟飯,不就順理成章了?要是你有了孕事……”
謝韻兒又急又囧:“娘啊,您這是在教女兒什么呀?女兒就算再下賤,也不能……那樣啊。”
謝夫人道:“傻女兒。你已是桃李年華,再不爭取就是殘花敗柳了,怎還這般不懂事?你們現在是正式的夫妻,你為人婦,跟自己相公親近些。這算哪門子的下賤?”
謝韻兒終于把衣服收拾妥當,用包袱系好,苦著臉道:“不跟娘您說了,我去看看弟弟妹妹,等下就要走……咦!?小郎,你怎么在這兒?”
謝韻兒到了門口,正好撞見沈溪,想到剛才跟母親的對話可能落到沈溪耳中,她面頰頓時升起紅云,連正眼都不敢瞧沈溪。
謝夫人走出門。淺笑吟吟:“沈公子過來接韻兒回府了?”
謝韻兒聽到母親直呼她的閨名,就像生怕沈溪不知道一般,急道:“娘,您胡說些什么呢?”
謝夫人不以為意:“你相公要帶你回去,娘這么說什么不對嗎?”
沈溪苦笑一下,一時不知如何應承。
沈溪算是看出來了了,謝韻兒為了照顧家人不愿嫁,而謝家人卻覺得愧對謝韻兒,想讓她找個好人家。
現在謝韻兒雖然跟沈溪是假結婚,二人年歲相差有些大。看起來不是很般配,但難得周氏平日對謝韻兒那么照顧,人又開明,謝韻兒嫁過去。依舊能兼顧謝家這邊,算是個難得的好歸宿。
謝伯蓮夫婦顯然這些天私下里也商討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