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倩姑娘所言‘孝敬’一事,也不合適,商會是幫下面的商家賺錢,而不是胡亂收錢,這點倩姑娘要搞清楚才好。”
沈溪完全是在敷衍訾倩。
商會雖然是以做低買高賣的生意為主,但其實服務行業加入商會的不少,比如他眼下住的客棧便是。但沈溪覺得,這官所再掙錢,那也是官字頭的營生,你不過是官所的臨時負責人,你說加入就加入,還說賺了錢給商會“孝敬”,這是把官府的權威當作兒戲嗎?
訾倩自覺脾氣不錯,但聽到沈溪這些話,依然不由心火上沖,急聲質問:“聽沈公子之意,商會就準備坐以待斃,被宋喜兒逐步欺壓蠶食,最后落得慘淡收場?”
沈溪點頭:“汀州商會,能做大最好,若不能做大,安住汀州府的根基方為正途。兩年前,汀州商會之所以做到省城來,本為奸臣安汝升為謀求政績和利益而驅使,如今他已伏法,汀州商會沒必要一定固守福州。”
訾倩沉默良久,才微微嘆道:“沈公子的話,真是滴水不漏啊!”
沈溪心說:“哪里哪里,你上來就不拿正經談事情的態度跟我交心,我怎知你是真心投靠,還是宋喜兒派來的細作?”
“再者說了,就算商會真的要跟宋喜兒的人搶地盤,也犯不著跟你合作,你能給商會帶來多大幫助?反倒因為你的加入,可能會令我們的反擊行動風聲外泄,到時候或許后果更加嚴重。”
訾倩見說不動沈溪,當即起身告辭。沈溪沒有相送,等人走遠了,他才帶著幾分疑竇回到客棧。
訾倩這么急要聯絡人把宋喜兒的勢力鏟除,背后一定有深層次的目的。以現在商會在福州的人手和力量,想跟宋喜兒抗衡尚顯艱難。
……
……
訾倩走后不到兩日,又有人前來拜訪沈溪,不過這回卻是直接到了客棧,而不是邀請他到什么地方密談。
來人正是玉娘!
此番她是獨身前來,一個隨從都沒帶,一身文士裝束看起來英俊不凡。她以男兒裝出來,如同個二十些許的青年人,手上拿著扇子,風度翩翩上到二樓。
沈明文聽到樓梯聲出來見到后。上下打量一番:“這是哪位公子?”
玉娘行禮道:“在下是來與沈溪沈公子做學問,叨擾了。”
沈明文撇了撇嘴,本來他還以為又是來請客吃飯的,聞言不由折身回屋。
玉娘與迎出門來的沈溪進到房里。待把門關好,玉娘才將發冠取下,將長發散開,好像要用以女子的芳容來見沈溪才能顯示她的鄭重。玉娘道:“沈公子之前成婚,奴家未曾親自上門道賀。今日特地補上一份厚禮。”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大紅封,里面不像是裝了銀錢,倒好像是裝著厚厚一疊銀票一樣。沈溪接過來好奇問道:“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