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回去一問,林黛和寧兒都沒意見。
很簡單的道理,林黛雖然到了愛俏會打扮的年歲,可她要打扮也是給情郎看,只要沈溪覺得好,她就心滿意足。
而寧兒則心不在此,她巴望著沈溪早點兒入學,這樣以她比林黛和朱山大一頭的年歲,可以用一些方法得到黛兒準允出門。
然后……釣凱子。
沈溪沒工夫管做衣服的事情,這年頭剪裁縫紉,一般都不用找裁縫店,寧兒和林黛自己就可以做,而且都是量身定做。至于朱山則根本不通女紅,她就負責做力氣活,等著穿新衣就行了。
隨后沈溪又去京城的書店看了看,買了幾本書,然后拿著書去了蘇通的客棧。
因為沈溪沒把自己的住址告訴蘇通,這兩天他又沒露面,蘇通找不到他人,正著急派人到周圍打聽,沈溪主動上門來了。
蘇通一臉無奈:“沈老弟,你這兩天可讓我好找啊。你說我等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就認識你一人,可你還偏偏突然不知所蹤,真叫為兄……擔心,就算你出事了為兄都不知曉啊!”
沈溪道:“這京城之地治安很好,能出什么事?”
“那可就說不準了,你以為京城就安穩了?你可知曉,幾十年前瓦剌人就曾殺到過京城,就算這會兒沒有外敵,但京城里作奸犯科者可不在少數,你那里又都是婦孺……咳,尤其是沈老弟你年歲不大,如何自保?還是跟為兄住得近一些,我可以時常加以照應。”
沈溪笑道:“先謝過蘇公子的好意,但我還是喜歡獨住,這樣能專心做學問。”
蘇通聽出來了,沈溪對他還是有所防備,主要跟他的那好色的壞毛病有關。蘇通到底有自知之明,馬上不再就沈溪住在哪兒的問題說事,改而道:“這兩天我去程老侍郎那里投了拜帖,安排到正月初九拜見,沈老弟不準備同去?”
雖然程敏政熱情好客,但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需要先去投拜帖,還要給你排期,哪天見誰都是有定數的,就算中途更改了計劃。也只有拜見者等候的份兒。
蘇通能在正月初見到程敏政,這是因為春節期間在京考生不多,若到明年二月,程敏政被任命為主考,考生再想去求見。排著隊也見不著人了,除非是徐經和唐寅這種頂著江南才子名號,且又是程敏政同鄉才有可能。
沈溪道:“程老侍郎那邊,在下還是不見為好。”
蘇通點點頭:“沈老弟你為人謹慎,不見程老侍郎,自有你的道理。不過有一人你還是要見見,就是在應天府時,你我得罪的那位……他聽聞我住在此處,親自派人下帖,邀你我二人過去飲宴。”
沈溪一想。原來祝枝山也提前到了京城。
作為吳中才子,祝枝山幾次會試不第,其實來京城相當于是陪考。祝枝山在南京觸了霉頭,被人恥笑,于是提前到了京城,圖個耳根清靜。
至于這次邀請,究竟是祝枝山好心相邀,還是想找沈溪討場子,那就只有到了宴席才能知悉。
沈溪拿過蘇通遞過來的帖子一看,請柬很簡單。只是說明時間定在臘月二十九,地點為清風酒肆,話說客氣得體,無法從請柬上察覺其他什么意圖。
或者是為了表示重視。請柬由祝枝山親手所寫,讓沈溪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卻不知是否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溪合上請柬,問道:“他除了請我們,還邀請了誰?”
蘇通道:“我如何知曉?正想找你商議一下去不去呢……要說那祝枝山,乃吳中大才子。聲名很盛,若他親自派人來請,你我不去,反倒顯得我們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