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玉娘派什么人暗中保護他,就不是他所能知曉的了,相信玉娘手下身手好的人,絕不止熙兒一個,而玉娘也不單純是個教坊司的老鴇,她有自己的勢力,這勢力應該比福州城里的訾倩大得多。若真她準備在福州城扎根立足,區區訾倩根本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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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替朝廷辦案的事尚在進行,但一件事已經迫在眉睫,那就是入太學讀書。
太學和國子監開學時間一樣,都是在年假之后,大約是正月十七、十八、十九這三天。
入學之前,會有簡單的考校,考校內容不會很復雜,每三年一屆的太學生,各省加起來不過五六十人,畢竟在應屆舉人中尋找二十五歲以下而且成績名列前茅之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偶爾會找幾個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的舉人充數。
考校的內容,主要是鄉試考核過的項目,出題的是國子監最高負責人,也就是國子監祭酒。
而現任的國子監祭酒是……空缺,因為禮部右侍郎兼國子監祭酒林瀚,年初剛剛調任吏部侍郎,國子監歸屬禮部管理,而他調到吏部,這國子監祭酒就不能讓他來兼任了。
這時候弘治皇帝再次想起賦閑的前南京國子監祭酒謝鐸,開始漫長地征召謝鐸之路。
沈溪心里大概估算了下,如果按照歷史正常發展,這一兩年時間里,大明的最高學府,國子監北雍是沒有校長的。
因為國子監祭酒之位空缺,所以出題考核之人是國子監司業,考試時間,卻是正月十二。太學入學考試,和國子監入學考試在同一天進行。
說是考試,其實不過是走個過場,監生和太學生都定下來了,就算是納粟入監那些學問不好的,報了學籍考試不及格也不能把人給趕回去,否則讓朝廷將納上來的錢糧再還回去?
當然,入學考試還是得進行,這是規矩。
太學入學考試更為簡單,怎么說都是舉人出身,就算各省教育水平參差不齊,可讓準太學生寫幾篇相對中正的文章總該沒問題吧?
沈溪在入學考試前,先寫了一封家書回汀州。
除了報平安之外,他重點是跟惠娘交待防范事宜,如今有官方背景的勢力可能對商會下手,這并非江湖流寇所能相比,官府扣船扣貨都是小事,就怕惠娘又來那套仁慈向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勁兒。
值得慶幸的一點,汀州知府鮑愷跟朝廷這股勢力的人無關,只要惠娘別離開汀州府境,就算官府的人要對商會下手,也不至于威脅到陸、沈兩家人的安全。
沈溪的信于初九寄出去,可剛到十一,信就被原模原樣送回沈溪手上。
拿著信來找沈溪的,是滿臉怒色的江櫟唯。他截獲沈溪的信件,看過后認定沈溪這是泄露機密。
自己的信被人拆封,還給送了回來,沈溪有些著惱,問道:“江大人認為,此信何處有泄密之嫌?”
沈溪其實很小心,他寫信回去,考慮到可能中途被人截獲,所以他在信里的交待,都是說一些只有他跟惠娘才聽得懂的話,還添加了部分關于交待京城“生意”的內容,這些內容屬于子虛烏有,拿來麻痹賊人的。
江櫟唯此時顯得很自負:“總之以后沒有本官的吩咐,沈公子不得以任何方式傳信回汀州。一切要聽從我的安排!”
沈溪心想,你江櫟唯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跟在劉大夏身邊建了些功勛,想必如今你也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官員,我一介舉人,見到你行個禮客套一下便可,你卻在我面前擺官威,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