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一個從小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的陸曦兒,我都能治得服服帖帖,還治不了你個從來沒出過門的小呆瓜?
少女氣呼呼地道:“你往池子里……尿尿。哼,魚都被你害死好多條呢。”
沈溪臉上的笑容一僵……哎呀,我往池子里撒尿,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謝府仆人察覺后議論此事,被你聽到了?可謝府這些下人連我是誰都不知,你怎么能確定是我?除非是……你親眼看到的?
一陣風吹過,沈溪突然感覺下身涼颼颼的,他不曾想自己上次來謝府不過是戲謔一般往池子里撒了泡尿,居然就“**”了?!
沈溪義正辭嚴:“姑娘,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
沈溪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面前顯得無地自容,不過他心中卻暗自慶幸,那日做壞事時天色昏暗,只要少女不是站在近前,根本無法判定他就是那個“壞人”。
想到之前在書房的時候小姑娘對他的凝視,沈溪這才明白過來,小姑娘不是看他順眼想多看,更不是對他感到好奇,而是想鑒定“兇手”。
少女手里仍舊拿著《女訓》,生氣地撅著嘴走過來,到沈溪身前不遠處停下,又將沈溪打量一番,最后揚了揚白玉般的小手,道:“你……側過身去!”
雖然不說為何讓沈溪側身,但沈溪心思何等狡黠?這是想從他的身體形態鑒定他是不是當日的壞人。
要說沈溪如今的年歲正是快速長身體的時候,青春期發育快,幾乎一天一個樣,再加上他特別作出一些不符合自己習慣的動作,少女怎會辨別清楚?
沈溪暗自警惕,自己撒尿時有什么“習慣動作”?不要穿幫了才好!待沈溪側過身,少女打量他許久,最后輕蹙眉頭,呢喃道:“……好像是不太像。”
沈溪趕緊轉過身:“就說不是了,姑娘,你下次一定要看清楚,我乃是堂堂的翰林修撰,天子近臣,誣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少女身體略微一僵,顯然被沈溪的話給嚇著了。
從這點上,沈溪基本就能判斷,這丫頭沒什么處世經驗,果然是個養在深閨天真無邪的小呆瓜。
少女怯生生望著沈溪,雙手手指頭勾在一起擺弄,顯然她有些緊張,聲音也變得嬌怯:“你……你是朝廷命官,我……我才不信呢。”
沈溪笑道:“我可是跟謝閣老一起回來的,哦,對了,你是謝閣老什么人?”
“嗯?”少女神色中帶著不解。
沈溪只好換個方式問道:“你怎么稱呼謝閣老?”
“那是我爺爺。”少女回答。
原來是謝遷的孫女啊!
謝遷如今五十歲,小孫女十二三,這年歲不大不小,剛剛好!想來這是謝府的千金小姐,平日除了家人應該沒接觸過外面的人,尤其像他這么狡猾多端的。從這點上說,沈溪倒真是十足十的“壞人”。
“我跟你爺爺一樣是朝廷命官,不過你爺爺的官比我大,但都是為皇上辦事,做事不分大小,所以你肯定認錯人了。”沈溪說著前后根本不成理據的話,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眸子水汪汪的,像是被沈溪的官威給嚇著了,哭倒不至于,但情緒稍微有些變化,低下頭,撥弄著衣角道:“我大名叫謝恒奴,小名叫君兒。”
一般的女兒家,只有閨名而無大名,或許是謝遷對這個孫女很寵愛,居然給她起了正式的名字。不過沈溪還是比較喜歡“君兒”這閨名,很符合她的性格,如同個謙謙君子,只是有些萌萌呆呆的,太好騙了。
“哪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