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片哀嘆之聲,這下可完了,這位沈狀元先教促織不算,現在還要教太子玩蹴鞠……這東西是孩子能接觸的嗎,太子喜歡上蹴鞠以后,還有什么心思學習?皇帝、皇后知道了,非要遷怒于人不可,我的屁股和腦袋啊!
沈溪解釋道:“這蹴鞠之戲呢,盛于宋朝宮廷,民間也多有流行,便是竹制的圓形球體,以場中立木轅,設**眼,兩方比試以過**眼者為勝。”
朱厚照聽得有些愣神,他沒接觸過蹴鞠,也不知這東西還有學問在里面,他連忙問道:“你……你快教給我怎么玩,本宮重重有賞!”
沈溪道:“臣的職責在于教會殿下學問,如今殿下不學,就算再多的賞賜,臣恐怕也無福消受。但若殿下能一心向學,將臣所教授之內容領會,就算臣與殿下一同玩樂,陛下也不會怪責。”
朱厚照一聽有些不樂意了。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學完了才允許玩,這種話聽得實在太多。沈溪這招數明顯過于老套,他當即恨恨地道:“你不說,本宮就找人打你,打到你說為止。”
沈溪站在那兒,頭抬起來,一臉高傲之色,道:“殿下就算動武,臣也不為所動。”
朱厚照氣得大發雷霆,就算他再胡鬧,也知道先生打不得,其實他也覺得根本就沒有打先生的必要,他自顧自地玩,先生又不敢對他用強,打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要不理會先生就是了。
可現在這位,腦子里可是有不少玩的花樣,聽那個什么蹴鞠就很有意思,我不打他一頓,他不老實交待啊……可打了他,他一定會說嗎?
“我給你銀子,金子也行。我的好東西很多,都是我母后和舅舅給我的,我們!”朱厚照見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沈溪心里苦笑,這熊孩子對拉攏人很有一套,居然知道軟硬兼施,或者是生在帝王家,心智成熟得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來得早吧。
沈溪再次搖頭:“臣的職責,在于教太子讀書,至于玩樂之事……臣已過了那年歲,恕臣不能接受。”
朱厚照咬著牙道:“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去對父皇告狀,說你教的不好,讓他降你的官,把你趕出皇宮,讓你一輩子吃苦!”
沈溪反而很高興:“臣求之不得。”
朱厚照年歲小,也知道當官的最想的就是加官進爵,沈溪聽到要降官,居然還笑得出來,這是什么狀況?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他琢磨:“我把他趕出皇宮,那我以后找誰告訴我蹴鞠,還有別的好玩的東西?”
朱厚照實在沒什么好辦法,只好懊惱地回去坐下,瞪著沈溪道:“那你說吧,本宮要學什么。不過可要講好了,這次我學會,你就要教給我蹴鞠怎么玩!”
沈溪微微點頭,將備好的《新唐書》和《隋書》送到朱厚照面前,道:“請殿下將《隋書》和《唐書》的內容背誦。”
朱厚照翻看了一下,當即惱了,怒道:“這么多,我怎么背?”
沈溪道:“殿下覺得多,微臣倒是有個辦法,殿下不用背,只管由微臣來說,殿下記住便可。若抽查,殿下可講內容具體說出來,便當殿下過關了。”
朱厚照一聽,頓時覺得有趣,點頭道:“那你說,我聽著。我不想聽隋唐的,你再給我說說宋朝的,上次說的就挺有意思。”
沈溪道:“宋朝的,臣已經講完了,其實隋唐的內容,殿下仔細聽也同樣可以很有趣味。”
“真的假的?那你說吧。”朱厚照臉上有些不太相信。
以前太子學二十一史學得多了,都是一堆文言文,這個本紀那個列傳,根本沒半點趣味。現在他有求于人,只能硬著頭皮聽了。
沈溪將講案擺好,繼續講他的隋唐史。
與史書上所記錄的體裁不同,沈溪所講的歷史,完全是由故事串聯起來,把整個隋唐所發生的歷史都貫穿在他整個講解中,歷史到了他嘴里,便不再是刻板的史書內容,而是孩子都能聽懂的通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