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學生能幫到什么忙?”沈溪請示道。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別泄露風聲就好。本來老朽不用特意知會你,但若無知情之人,被人察覺老朽的存在,將事情傳揚出去,不好收場。”
沈溪點了點頭。
其實是很明白的事情,劉大夏想混在押送火炮的隊伍中,那些隨從可以解釋為朝廷派來幫助押送的,可劉大夏怎么說都是老臣,很多人認識他,就算一直躲在馬車里,可還是得吃喝拉撒不是?很容易被人查知。
必須要有人在外加以遮掩,而作為負責人的沈溪,無疑是最佳人選。
沈溪心想:“讓我幫你掩護不難,就怕到了邊關后,你把我當槍使……高明城那邊以為跟我是一伙的,張氏兄弟指不定還會給我安排什么任務,我卻要幫你去捉拿貪官污吏,那我夾在中間就要被擠成薄餅!”
沈溪不動聲色,深鞠一躬:“學生謹遵劉尚書之命,絕不會暴露您的行藏。”
……
……
劉大夏沒對沈溪說太多事情,這符合劉大夏的性格。
沈溪從院子出來,玉娘駕駛馬車將沈溪送回府門外,才告辭離開。在沈溪看來,玉娘此行會更多跟著他,甚至寸步不離,對他進行嚴密監視。
劉大夏做事謹小慎微。
以前弘治皇帝一直把他當成救火員使用,哪里出了問題都派劉大夏前往處理,劉大夏也不負厚望,欽差工作干得相當不錯,到處都流傳他的賢名,這也是劉大夏被譽為弘治三君子的根本原因……此人辦事能力太強!
可是如此強勢的人物,對于沈溪來說卻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屬于走鋼絲。他沒打算投靠劉大夏,也不想投靠壽寧侯,可兩邊都覺得他是自己的人,對他放松警惕的同時也加緊了對他的使用,就怕最后陷入到沖突中,不能抽身事外。
“相公不是說到吏部領公文嗎,為何這么晚才回來?”
沈溪回到自家院子,喝了一點酒頭有些暈,再加上在馬車上這一路都在想事情,神思恍惚,聽到聲音側目一看,打著燈籠的朱山兀自打著哈欠,她身后內院的月門前,謝韻兒滿臉關切地站在那兒,看著他進門。
“的確是升官了,不過依然是從五品。”沈溪一臉平靜。
“官品沒升,那叫什么升官?相公別懊惱,其實相公這兩年官已經升的夠快了。”謝韻兒出言安慰兩句,可她自己心里也稍稍有些失望,作為女人,當然是望夫成龍,官做得越大越好。
沈溪笑了笑,道:“我臉色不怎么好看,那是因為到翰林院述職,結果跟一些同僚多喝了幾杯。官品沒升,但的確是升官了,從翰林修撰變成了翰林侍講,以后還將作為日講官,出入皇宮為陛下講經。”
“啊!?”
謝韻兒到底有才學和見識,之前她就了解不少當官的事情,聽沈溪說完后馬上眉開眼笑,“原來相公是戲弄妾身,做侍講、日講官,還要什么官品啊,這不比升到正四品或者正三品更讓人高興?”
沈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只有官品升了,俸祿才會跟著升,不然我們全家人可能就要餓肚子嘍。”
謝韻兒嗔罵一句,輕輕推了沈溪一把,招呼朱山給沈溪引路,廚房那邊還給沈溪熱著飯菜。
沈溪進到謝韻兒的房里,謝韻兒把飯菜端了進來,道:“相公早出晚歸,妾身和黛兒妹妹在家中非常牽掛。”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