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奏請:“那陛下多讓他歷練便是。”
“朕也如此想,禮部傅尚書奏請,派遣沈溪前往應天府擔任鄉試主考官,但朕念及他給太子授課重要,與太子又是知己玩伴,便打算留他在京城。”朱祐樘道,“我看順天府鄉試,大可交由他來主持,雖說以他的年歲和資歷,或許會招惹非議,但這也不失為積攢聲望之契機。”
謝遷正想就沈溪因家事無法前往應天府主持鄉試一事向弘治皇帝納諫,沒想到朱佑樘主動提了出來,當即連連稱是,心里暗爽:“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回頭我跟那小子說,正是我力諫陛下讓他收回成命,留你在京城,這樣一來,那臭小子就欠我個天大的人情。”
朱祐樘笑著說:“沈諭德表現甚合我意,但這離不開謝愛卿推薦,謝愛卿真是朕之蕭何張良,舉賢任能,實乃朕不可或缺之股肱之臣!”
謝遷大感榮幸,痛哭涕零道:“為陛下舉薦賢能,乃老臣本分,怎敢蒙陛下如此夸贊?”
“做得好自然要夸贊!”
朱祐樘笑著說道,“沈諭德雖說有才學有能力,但始終需要人提點,謝愛卿不妨帶他到身邊,耳提面命,若將來他……能幫助太子學業有成,或許,可成一代名臣。”
謝遷心中一沉,他聽出來了,朱祐樘這番話中隱隱有“托孤”之意,或者是弘治皇帝感覺身體不濟,希望讓太子早日成才,沈溪便是輔佐太子的好幫手。另外便是皇帝讓他多提點沈溪,培養其獨當一面的能力,為將來入閣做準備。
“老臣謹記。”
謝遷之前還為朝堂上閔圭說他跟沈溪走得過近而發愁,現在心里想的是,我可是奉皇命“提點”沈溪,沈溪以后再來我家,看誰還敢說三道四。
“好了,謝愛卿早些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朱祐樘午朝時便坐了一個多時辰,如今在乾清宮又坐了兩個多時辰,整個人看上去面色蒼白,疲態畢現,他有氣無力地向謝遷揮了揮手,起身回內殿休息。
謝遷恭送圣駕離開,這才洋洋得意出了乾清宮,準備回內閣處理事務。
才沒走出幾步,就見劉大夏匆忙而來。
劉大夏此番進宮,卻是向弘治皇帝請示邊疆兵馬調度之事。午朝時弘治皇帝說得不清不楚,劉大夏為人謹慎,事后總要問個清楚明白,到底從各省抽調來的兵馬是繼續留守邊疆,還是令其返回原地,亦或者裁撤老弱后屯田戍邊,
“劉尚書,你這是要面圣?”
謝遷笑意盈盈,心里的高興全都寫在臉上。
劉大夏比謝遷年長不少,但論地位,兵部尚書到底還是不如內閣大學士來得有分量。他二人如今都算是弘治皇帝面前的紅人,見面互相恭維一下無可厚非。
見禮后,劉大夏把進宮的目的說明,謝遷稍微一分析,說道:“我看這會兒,劉尚書還是莫去叨擾陛下為好,陛下連續處理政務,身體疲乏,需要好好靜養。至于邊疆之事,只管寫了題本交由內閣便是。”
“好。”
劉尚書對謝遷極為信任,謝大學士深得弘治皇帝寵幸,不然為何朝會之后皇帝獨留他一人?
“閣老可知陛下找沈諭德所為何事?”
臨別前劉大夏順口問了一句。
謝遷笑道:“陛下這是要提拔重用,劉尚書沒給沈諭德奏功,倒是成全了他,不然陛下真不知把這么個大功臣安排到何處,現在剛好有個差事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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