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眼睛又眨巴起來,什么腳撲朔,什么眼迷離,從小到大,他可是連只兔子都沒見過,哪里知道其中的區別?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回去研究兔子,是吧?那個誰,給我找兩只兔子來,一只雌的,一只雄的,我要好好研究透徹!”
朱厚照玩心不小,一旦發覺好玩的東西,就會把另外一件事情給忘掉。
沈溪講述的這個《木蘭辭》的故事,非常吸引他,至于雄兔和雌兔有什么區別,他可以回去研究好幾天。
“太子現在可愿意繼續上課?”沈溪問道。
“這個……那你就繼續上吧!不過,等上完課我就回去看看雄兔和雌兔究竟是怎么回事,回頭再問你。哼哼,要是我發現它們沒什么區別,我還會回來找先生討教。”朱厚照仍舊有些氣息不順。
一個問題,愣是許久都沒找到答案,所有人都敷衍他,也就沈溪適當告訴了他一點內容,別人對這件事都是只字不提,所以他也不為己甚,準備一點一點發掘真相。
……
……
上完課,沈溪回到詹事府,詹事府的人大多都在談論這件事。
朱厚照提出關于男女區別以及生孩子的問題,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別人都對朱厚照三緘其口,唯獨沈溪拿出一套陰陽調和理論,愣是把太子給打發了。
很多人引此為笑談。
靳貴并非輪值,他剛把太子的起居記錄整理好送來,與沈溪一起走出詹事府時,有些感慨地說道:
“未料太子竟不依不撓,此事你還是勿要多提。之前幾日太子的起居錄,都已上呈陛下,估摸陛下要不了多久也會知曉此事,若陛下追究……沈兄弟還是想想如何解釋吧!”
沈溪點頭,既然朱厚照拿此事來問張皇后,那弘治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
朱厚照逐漸長大,對男女之事產生好奇,并不一定全是壞事,這至少說明太子性取向正常,并且已開始向青春期過渡。
對于只有一個兒子的朱祐樘來說,他的心理其實跟當初沈家人對沈溪的期望是一樣的,不管你年齡多大,最好趕緊讓身邊的女人懷孕,讓家族有后。
太子起居錄上呈天聽,說明弘治皇帝已經意識到兒子開始發育,至于是否認同沈溪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另當別論了。
一天后,沈溪只是到詹事府遞交講案,不想謝遷派人通傳他,讓他到謝府去一趟。
沈溪心想,不用說也是為太子之事,指不定又要被謝老兒數落。
到了謝府,謝遷初時并未提及太子,說的卻是之前沈溪建議的跟佛郎機人交換糧食作物種子的問題。
“……佛郎機使節已到京城,如今安排住進了會同館……你不用擔心,陛下并未讓你摻和進去,此番佛郎機人也未指定你的名字。”
謝遷道,“至于如何跟佛郎機人說及,還得跟你好好參謀一二,總不能被佛郎機人發覺端倪,來個獅子大開口吧?”
沈溪道:“謝閣老自行拿主意不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