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聽高興得不得了:“就這題目?還考狀元呢,能有多難?不就是說,有朋友從遠方來,我很高興的意思嗎?嘿嘿,先生,是不是這么回答出來,就可以得狀元了?”
沈溪搖頭:“太子要以此來作一篇文章。”
“作文章?寫我多高興?還是寫來了幾個朋友……”朱厚照興沖沖問完,見沈溪正拿著書看,理都不理他,當即搖了搖頭,沒精打采地說道,“什么都不提示,那我該怎么做文章啊?”
沈溪道:“科舉取仕的意義便在于此,若是能夠提示如何去寫,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中狀元?”
朱厚照撇撇嘴道:“我就不信我作的文章差了,看我的……”
朱厚照大筆一揮,開始做他的“八股文”。
沈溪對此不感興趣,小半個時辰后,朱厚照把文章寫好,交給沈溪道:“先生,看看我寫的文章如何,能中狀元不?”
把文章拿在手上一看,沈溪差點兒沒吐血。
熊孩子確實把文章做出來了,但根本不是什么八股文,完全就是小學生作文,還是一年級作文的水平。
“……宮外來了兩個朋友,一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我很高興,請他們吃飯,他們說宮里的飯菜很好吃,我還請他們欣賞歌舞……”
沈溪問道:“太子文義學到哪里了?”
朱厚照傻愣愣地搖頭。
“太子作文章,可有學破題、承題、起講等格式?”沈溪再問。
朱厚照瞪大眼睛:“沈先生,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你就說我這篇文章寫的如何就行了。”
“狗屁不通。”沈溪直接下了定語。
朱厚照嘟起嘴,不滿地抗議:“喂,先生,你能不能別把我貶損得一文不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寫出一篇文章,你寫得好那你來啊……啊不對,先生你中過狀元,當然寫得好,你跟我比就是以大欺小!”
這會兒熊孩子學聰明了,知道跟沈溪比才學和謀略根本是自取其辱,自己連做什么文章都不清楚,跟沈溪完全沒有可比性。
“隨便吧。”
沈溪道,“臣教的是廿一史,并不負責太子制藝的教導,太子要學八股文,還是去找梁學士、吳學士他們!”
朱厚照憤憤然沒有吭聲,因為寫文章的事,熊孩子似乎生起了悶氣,到下午上課時,一語不發。
一直快到下課時,太子才稍微消了氣,向沈溪問道:“先生,古人除了蹴鞠、馬球、促織之外,還有什么游戲項目?我不是貪玩,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古人是如何打發無聊的時間的。之前聽那個觥籌交錯,是怎么回事?好不好玩?”
人小鬼大,說的正是這年歲的朱厚照,成天除了琢磨怎么玩,不會想別的事情。這樣的熊孩子讓他執掌國政,能對天下百姓負責,勵精圖治?
“觥是一種酒器,籌是行酒令的籌碼,觥籌交錯的意思是酒杯和酒籌雜亂地放著,形容許多人聚會喝酒時的熱鬧場景,語出北宋歐陽修的《醉翁亭記》……太子想打發時間,可以研習琴棋書畫。”沈溪道。
“琴棋書畫?那多沒意思,也就下棋稍微有趣點兒,可我下的不好,那玩意兒坐下來老半天,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輸了,久而久之那些先生就懶得教我了。”朱厚照郁悶地說道。
你無心學習,當然學得不好!
你縱然天資聰明,但也不能做到無師自通,想把棋下好,還不想鉆研,你當這是讓你玩飛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