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疏中,沈溪說可以自行募集兵馬、錢糧,但實際上事情卻沒那么簡單,他只能再去兵部衙門求見劉大夏,把自己的實際困難告訴這位前戶部尚書,想讓劉大夏幫他轉圜一下。
但問題是,劉大夏跟新任戶部尚書佀鐘的關系不是很好,主要是皇帝總是喜歡拿佀鐘跟劉大夏比較,認為佀鐘在做事能力上遠遜劉大夏。久而久之,佀鐘就不樂意了,劉大夏再有本事,但他現在已經不在戶部了,老是拿我們作比較,有意思嗎?
官場上見面是朋友,背地里指不定就是敵人,前任和繼任者永遠都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競爭關系,暗地里較勁兒。
劉大夏跟佀鐘貌合神離,在這件事上他并不能幫到沈溪什么,他理解沈溪沒有錢糧的苦惱,但只能讓沈溪“自己想辦法”。
沈溪心里不是個滋味兒。
我現在要做的差事,是你老歷史上應該做的,你把我推到現在的位子上,不該出手幫幫忙?
沈溪在劉大夏那兒碰了軟釘子,只好去謝遷府上尋求幫助,不過兩天下來,沈溪竟沒跟謝遷照過面,謝遷居然在這關鍵時候對他來了個避而不見。
謝丕代他老爹給沈溪傳話:“……先生若是要迎娶我那小侄女,只管派人來將三書六禮的步驟完成,家父有交待,既非娶妻,婚事一切從簡。家父近來公務繁忙,怕是無暇與先生相見。”
劉大夏不肯幫忙,謝遷避而不見,沈溪知道去找馬文升也無用處。
三月二十六,朝廷敕封謝韻兒、沈門周氏為誥命“宜人”的敕書送到沈家,跟沈溪升官一樣,狀元府和老宅那邊同時張燈掛彩,有意把此事大肆張揚。
周氏得意忘形,在成為五品誥命宜人后,興奮得連北都找不到。
在外人看來,一個婦人,于府中設宴時拋頭露面,在街坊間四處走動,實在太不像話了。
把事情交接得差不多,沈溪將在三月二十九,以新任右春坊右庶子的身份給朱厚照上最后一課。
四月初六,沈溪就將動身出發前往梧州。
至于是走江西到汀州的西路,還是順著沿海驛道南下的東路,尚需要沈溪做出最后的決斷。
沈溪的想法,最好還是走東路,順著沿海的官道南行,順帶查看閩浙以及兩廣海盜、倭寇的情況,好好地摸個底。
但沈溪手頭上畢竟沒多少人,走沿海那條道風險很大。
謝韻兒則希望走江西到汀江這條路線,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若是沈溪能夠以三品大員的身份返回汀州府,可謂風光無限,她跟丈夫一起回鄉省親,作為這時代依附于男人存在的女性,獲得的最高榮譽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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