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稍微有些醉意,不過仍舊小心翼翼防止被人跟蹤,等確定無礙之后,才敲門進了惠娘和李衿所住院子。
“老爺喝酒了?”
這天不是李衿出來迎接,而是惠娘帶著兩名男裝丫頭開的院門。
惠娘剛把門關上,沈溪便在身后一把攬住纖腰,帶著酒氣的嘴湊了過去,輕輕吻著惠娘的耳垂。
惠娘羞赧地道:“老爺,妾身不是衿兒,今天是老爺和衿兒的大日子。”
沈溪充耳不聞,醉醺醺地把惠娘摟得很緊,嘴里喃喃說道:“孫姨,為什么將別的女人往我懷里推?難道是想贖罪么?”
沈溪不稱呼“孫姨”還好,這稱呼一出口,惠娘身子頓時僵住了。
“老爺,丫頭們在看著。”惠娘面紅耳赤,為難地說道。
沈溪不以為意:“怕什么?沒人會笑話的,誰敢笑話你,本老爺就將人收入房中,讓你去笑話她們!”
惠娘頓時變得自怨自艾……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的身份跟丫鬟一樣,不過是沈溪一時興起的玩物,以后或許會被棄如敝履。
惠娘委屈地說:“老爺,妾身給您泡茶醒酒。”
沈溪哈哈一笑:“作何要醒酒呢?這帶著醉意,不正好嗎?孫姨,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我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妻子,那該有多好啊!”
惠娘滿面驚訝之色。
她委身給沈溪已有一年時間,沈溪在床第間也說過一些情意綿綿的話語,可如此表白卻是第一次。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老……老爺,你喝醉了。”
沈溪道:“我沒有喝醉,孫姨一定會說,那時我不過才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可誰說六七歲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懂?”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猶還記得那時的你,頭上插著一根雕花的荊釵,穿著青白相間的粗布裙……驚若天人。”
“那時候我便想,美人需要拋頭露面打理家業,如此清苦,必定有一段不堪的過往,我便要做那守護之人,讓她此生衣食無虞。”
惠娘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搖搖欲墜,完全靠沈溪攙扶她才勉強穩住身形。
布衣荊釵,對惠娘來說很熟悉。
在小藥鋪正式做大之前,惠娘所賺取的銀子,僅僅夠養活她自己和女兒,她也來不會在衣著打扮上鋪張浪費。沈溪說的布裙,也是穿了幾年她才依依不舍給拆了取絲線,至于那根雕花的荊釵,則一直留在她的首飾盒中。
“老爺還記得嗎?”
惠娘神情落寞黯然。
沈溪悠然神往:“最美好的事,怎會忘記呢?其實我年少之時,最值得回憶的就是兩件事,一件是與你初見,再一件……是我大病后,你在床邊照顧,半跪在床頭為我洗腳,那時候我就想迎娶你進門,與你做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