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對沈溪沒之前那么膽怯,眉開眼笑地抱著點心盤子到了一邊,“吧嗒”“吧嗒”吃起來。
點心是府衙送來的,除了沈溪外別人可享受不到新鮮的雷州特產葉搭餅和糖白餅,六丫從小到大,根本不知道點心為何物,吃到甜食只覺是珍饈百味,胃口大開。
沈溪不禁想到朱山,兩個人在吃相很相似,但塊頭卻大相徑庭。
自從在海里把馬九救上來后,六丫在軍中地位飆升,當然主要還是她平日里能自由進出沈溪的大帳,旁人見了她不敢輕視,那些官職低的小校甚至還要行禮,但每次六丫都是快速跑開,對她而言,軍中上下除了沈溪和馬九外,其余都是很危險的人物。
之前她只信任沈溪一人,自從救了馬九之后,馬九對她的態度變得恭敬有加,她對馬九也就沒了那么多戒備,但她清楚馬九對她更類似于對救命恩人的感激,在六丫心目中,還是沈溪最可靠。
沈溪沒理會六丫,繼續寫他的奏本。
雖然眼下取得的戰功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可上奏的奏本卻不能怠慢,不然朝中人又會說他只會在地方上搗亂,沒有建樹,然后建議弘治皇帝將他撤換。
他是兩位尚書和一位閣老聯合保舉的,還是弘治皇帝親自委命,即便不為自己的功勞著想,也要為四位“大佬”的面子著想。如果連弘治皇帝都覺得委任他到東南三省是個錯誤,那他可就真的算玩完了。
給朝廷上奏,除了如實把這一路平匪的戰果上報外,再就是闡明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好聽的自然要說,比如國泰民安,百姓富足,但也要把地方的弊政如實上奏,諸如沿海衛所和官府對匪寇的縱容和默許,還有禁海后沿海土地已經臨近海岸的那些個島嶼荒蕪一片等等。
沈溪可不會主動提開海禁的事情,只是要引發弘治皇帝以及朝中大臣的思考,為什么大明沿海這么不太平,難道設立衛所派駐軍隊都無濟于事?
最后,沈溪還得主動告罪,因為自己對政事“怠慢”,才會造成地方民政和軍政出現許多問題。
其實,這是從另一個方向給地方三司衙門施加壓力。
所謂的民政,可不歸我沈溪管,而是布政使司衙門的差事,我這邊一邊平匪,一邊查明地方弊政,為天子分憂,而你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卻什么事都不干,整天跟朝廷彈劾我的過失。
如此一來,皇帝老兒就要琢磨一下,到底是這個后生督撫體察朕意,還是那些老臣更懂得為國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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