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拿起刀子,一刀割下去,一大片肉就落進她手上。顧不得熱,她直接把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張開嘴就去咬,沒過一會兒就咽下肚子了。這下可把六丫給嚇壞了,六丫從來沒見過這么“恐怖”的女人。
“老爺,真好吃,跟我們山里時一樣的吃法,不過味道更香。府里為什么不這么烤著吃?”朱山咧嘴笑著問道。
可不是香么?這次可繳獲不少南洋來的香料,再加上伙夫精心烤炙,調料和鹽巴用得很足,自然無比鮮美。
沈溪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想跟朱山啰嗦,站起身往帳篷門口走去,意思很明顯,有的吃就吃,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等沈溪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只見大帳里六丫正小心翼翼地給朱山遞碗,朱山把羊腿吃完,又把桌上的肉食一掃而光,就連鐵鍋里的“佛跳墻”也沒放過,一大鍋被她吃了近半,六丫被人搶了吃食,愁眉苦臉地瞪著朱山,敢怒而不敢言。
“干什么呢?”沈溪問了一聲。
朱山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大大咧咧道:“老爺,我吃飽了,咱們是不是回去?”
這吃飽喝足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也沒看把個小妹妹嚇成什么模樣,這會兒六丫打量朱山,就好像看著魔鬼一樣。
沈溪道:“這是慶功宴,你沒立軍功還吃這么多,出去再烤只野兔回來,別光顧著自己,給六子也留一點。”
“好。”
朱山沒有二話,這中軍大帳外面不遠處便是牲畜宰殺點,旁邊有剛剛剝了皮的野兔。她自小在山寨長大,料理野味很在行,先去拿起一只野兔,覺得個頭太小,又拿了一只,全部用木棍穿好,拿到大帳前的篝火邊,與跟出來的六丫打了個招呼,“嘿,你叫六子?我叫朱山,老爺稱呼我小山,你幾歲……”
或許是覺得六丫是個沒長開的毛頭小子,朱山自己沒弟弟妹妹,對六丫很熱情,但她不懂察言觀色,這會兒六丫已把她當成搶食的敵人。
不過等朱山將兩只野兔烤好后,兩人關系緩和了些,六丫沒吃過兔肉,咬不動,朱山一邊吃著自己的一只,一邊道:“你啃不動嗎?來,我幫你……用刀子把肉割下來,慢慢撕成條往嘴里送?怎么樣,很香吧?我小時候最討厭吃兔肉,可后來想吃也吃不了……”
沈溪坐在帳篷前,看著朱山和六丫在那兒敘話,又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這會兒他掛念的是城中的親眷,想著謝韻兒和沈平母子,想林黛這個長不大的丫頭,想謝恒奴這個對他癡纏的小妮子……不過最讓他思念的,還要數腹中懷有他孩子、身世凄苦的惠娘。
“這會兒城門已經關了吧?”
沈溪對巡邏過來的荊越問了一句。
荊越道:“大人,您想回城去?這容易,城門都是咱自己弟兄守著,招呼一聲便可以打開!”
沈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不再管朱山和六丫了,帶著幾個親衛,騎馬回城。
進了廣州城,沈溪讓荊越先帶人回大營,荊越不解地問道:“大人,這大晚上的出什么事可就不好了,還是讓弟兄們護送您回府吧。”
“不用了,本官對城里熟悉,你們先回去,幫我招呼好弟兄們,無論如何不能掃他們的興。”
與荊越等人分開,沈溪騎馬穿過大街小巷,快到惠娘租住的院子時,他翻身下馬,把馬匹栓好,特意繞了遠路,這才回到惠娘住所前,還沒敲門已從門縫中見到里面有燈火,看來惠娘和李衿聽說他回城,就算是夜深人靜也在等他。
“咚咚咚!”沈溪敲了敲門。
院子里腳步聲傳來,門閂拿下,門隨后打開,首先映在沈溪眼簾的便是在微弱光線映照下一張憔悴的俏臉,正是他這一路上放心不下的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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