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歲正是青春期發育最旺盛的時候,朱厚照這個小屁孩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到如今已經是半大小子,活脫脫英俊瀟灑的少年郎。
朱厚照異常乖巧,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
說完,不等老爹老娘回話,一屁股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這才留意老娘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他突然想到之前的小姐姐已回到坤寧宮,如今沒見到人,那老娘多半已通過小姐姐之口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朱厚照心想:“看母后這臉色,多半要責罰我,我不過碰個小宮女,都說這后宮三千佳麗是皇帝的……就算如今我不是皇帝,那也是未來的皇帝!不行,沈先生教給我要先發制人,不能讓母后得逞!”
轉念間熊孩子已經有了定計。
“開席。”朱祐樘說了一句。
朱厚照扮可憐道:“父皇,兒臣有件事想跟您和母后說,只是兒臣說出來,父皇和母后不能責罰兒臣。”
朱祐樘笑道:“皇兒,有何事只管說出來,只要你所說合情合理,父皇和母后豈能罰你?”
姜還是老的辣。
朱厚照以為自己耍一點小聰明,讓老爹、老娘答應不罰他。朱祐樘看似允諾,其實話語里有弦外之音,你做的事要合情合理,朕才不會罰你,否則該罰還是要罰。
朱厚照不明就里,以為老爹已經答應下來,正要說話,張皇后搶先道:“皇兒,多日不見你父皇,讓你父皇考校一下你學問。”
“不行啊,母后,皇兒這件事很重要。”
朱厚照趕緊道,“皇兒之前在東宮,曾有不少服侍的宮女,可后來不知何故被母后調走了,今日有一位宮女過來傳話,說是讓皇兒過來與父皇和母后過節,皇兒就拉那位小姐姐到床榻,跟她做了……那種事情……”
朱祐樘不明就里,做了什么事!?
不清不楚!
張皇后一臉慍色,好你個臭小子,什么都敢說,本來你父皇在我沒心思跟你計較,你現在主動交待,不罰你都不行。
張皇后心中來氣,正要發火,轉念一想自己在丈夫面前一向保持溫柔賢淑的姿態,豈能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宮女把自己的壞脾氣暴露?
張皇后拉著丈夫的袖子,道:“皇上,您看這孩子,愈發沒規矩,也是他長大了,怕他不能自控,這才將宮女悉數撤換,誰知道被他……嗚嗚,都是臣妾教導無方,請皇上降罪。”
為了給皇帝施壓,張皇后直接從座位上站起,后退一步就要跪下來給丈夫賠罪,朱祐樘伸手將妻子扶住:
“皇后,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就算有錯,也非你教導無方,朕自己也有錯。再則說了,皇兒他如今年歲漸長,明白一些事……也是應該的,朕還想早日為他選妃。咳咳。”
或許是影響氣血,朱祐樘說完這番話,一陣劇烈咳嗽。
太子是一國儲君,站在國家和朝廷的立場,不允許太子過早接觸女色,怕影響太子學業,帝王沉迷逸樂往往是國運衰落的征兆。但朱祐樘對自己兒子態度又有所不同,他之前是怕太子年歲太小,剛知曉男女之事,而身邊宮女那么多,無法節制,所以贊同把擷芳殿的宮女撤換。
可如今朱厚照虛歲已經十四,在民間已經可以迎娶,而弘治皇帝自己的身體卻一向不好,到如今除了朱厚照外并無子嗣,他現在說這些話的弦外之音……兒子,老爹沒完成的任務,現在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為皇家開枝散葉!
張皇后見丈夫咳嗽不止,趕緊上前攙扶,用手輕撫丈夫的后背,幫其理順氣息。朱厚照興奮道:“父皇,您是同意再給東宮增加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