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舜拼命掙扎,荊越隨便給他套上一件衣服,讓手下五花大綁,然后便帶著人出了縣衙,往校場而去。
此時沈溪已在中軍大帳設立公堂,閉門招呼蔣舜。
“……沈大人,您這是何意,下官所犯何事,您要如此對待下官?”蔣舜感覺巨大的危機,在沈溪面前已無法保持鎮定。
沈溪坐在桌案后面,一臉威嚴,就如同阿鼻地獄的判官。
荊越直接將蔣舜按倒在地,喝問:“見到沈大人,竟敢不跪?”
蔣舜怒喝:“本官乃是正七品澄海知縣,上跪蒼天后土,下拜君王高堂,憑何讓本官對沈大人下跪?”
“還不老實,信不信老子……”
荊越當即就要來硬的,在他看來,我連正四品的知府都敢打,那時惠州知府宋鄺還沒說被定罪,我打起來同樣毫不留情,你不過是小小的七品知縣,論官品還沒我這個副千戶高,我打你怎的,殺了你都行。
軍人有股自來的蠻橫勁兒,平日他們在文官面前唯唯諾諾,噤若寒蟬,但若是惹著他們,天王老子也不賣賬。
沈溪一抬手:“不得對蔣知縣無禮,本官只是讓你去請蔣知縣過來敘話,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
一句話,不但荊越大吃一驚,連蔣舜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荊越著急了,沈大人莫非吃錯了藥?之前可是說得清楚明白令我將人拿下,我按照他的要求把人拿下,居然說他的原意是“請”?
蔣舜甩了甩袖子,一身錚錚傲骨:“沈大人,您是上官,下官尊重您,稱呼一聲大人,可沈大人如此支使手下對本官無禮,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沈溪冷冷一笑:“蔣知縣,本官請你來,是想請教這城中有無官員與城外匪寇勾結,你反應如此之大,卻是為何?”
沈溪最初讓荊越去拿人,已擺明要對蔣舜下手,若蔣舜心中無鬼,在之前沈溪讓荊越善待他時,就會主動說軟話。
因為一個試圖行賄的人始終心里有鬼,我向你行賄,你不收,所以派人來拿我,那怎么都不可能表現太過剛烈,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但蔣舜卻態度強硬地對沈溪大聲斥責,與之前送禮時恭敬的模樣截然相反,這讓沈溪預感到,蔣舜心里有鬼,所以要靠挺直腰板來跟他說話,屬于“死橫”。
之前沈溪尚不能確定蔣舜與城外的賊匪有所勾連,現在卻基本坐實了此事,沈溪已經不用顧念殺錯好人的問題,現在只需找出證據便可。
“立時傳令三軍進城,接管南北城門并加強戒備,除非有本官手令不得有任何人出城,違令者斬!”
沈溪當即下達命令。
荊越領命:“是,大人。末將這就去傳令。”
等人離開,蔣舜臉上神色更顯緊張,現在沈溪大有把他后路堵上的意思。蔣舜聲色俱厲,喝問:“沈大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