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溪點頭首肯,“本官想聽聽你說什么,若心存歹念,別說是砍頭,定會將爾等挫骨揚灰,連鬼都做不成!將此人留下,其余賊寇皆綁縛囚禁,隨時聽我命令拉出來問斬!”
“得令!”
大帳內將士精神頭十足,挫敗匪寇襲營,進而還獲得不戰而勝的條件,仿佛軍功唾手可得一般。
……
……
沈溪命人將賊寇押出,只留老海盜一人,沈溪道:“你且將島上的地形、山寨內外的布局詳細說來,若有隱瞞,本官定不輕饒!”
老海盜全身被捆縛著,極為不便,當下有些為難地說道:“將軍,您看草民這般模樣,口又笨拙,不如讓草民提筆為您畫下來如何?”
沈溪緘默不語,旁邊荊越興沖沖道:“大人,您放心,有卑職等在,無人敢造次!”
“大膽刁民,本官問你島上情況,居然敢不如實招來。來人,打二十軍棍。”沈溪不愿意被人牽著鼻子走,怒喝一聲。
沈溪喜歡不經審訊便開打,早在官兵心中形成深刻的印象,以前連四品知府都照打不誤,現在只是個被擒獲即將砍頭的老海盜,手底下自然更不會有絲毫客氣。
二十軍棍“噼里啪啦”下去,雖未到血肉橫飛的地步,但也將那老海盜打得痛呼連連。
沈溪道:“本官留爾等活口,并非出于仁慈,而是你們對本官有利用價值,若連這點價值都失去,本官定斬不饒!說吧,大澳和南澳山的匪寇營寨內外是如何布置的?”
老海盜咳嗽兩聲,一臉倨傲之色,似乎被打了二十軍棍仍舊沒有服軟,嗆聲道:“將軍如此蠻橫,草民如何敢相信將實情吐露之后不會被殺人滅口?”
這下連荊越等軍將也覺得看不過眼了,荊越上去就是一腳,怒道:“你個老龜蛋,不看看這位是誰,我們督撫大人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什么時候未兌現過?再不說,老子立馬將你砍了!”
“督撫大人?好大的官,那就該稱呼中丞,軍中稱軍門,而不應稱呼將軍……”
老海盜似乎對于官場規矩十分明白。
這下讓沈溪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照理說就算是童生或者秀才也斷不會對一個官職稱謂如此了解,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這老海盜曾在衙門供過事。
沈溪道:“本官身份說與你知曉,可能如實交代?”
老海盜道:“草民只是求軍門一個承諾,放過島上的婦孺,或者將他們歸為民籍……”
“嘿,給你臉不要臉,饒他們一命已是督撫大人格外開恩,還想重歸民戶?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真應了你,那弟兄們的功勞怎么算?”
荊越對于婦孺的死活不關心,他注意的焦點在于將士能在戰場上殺多少人(以人頭計算)、俘獲多少俘虜,可以得到多少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