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祖母如今身在福建汀州府寧化,在下出外求學,離家甚早,祖母平日稱呼一聲七郎。”
“怪不得,怪不得啊……呵呵,七郎,這稱呼很好,那老身以后便如此稱呼沈大人如何?”徐夫人像是想起什么,心中高興。跟李氏用一樣的稱呼,讓她覺得自己膝下好似多了個孫兒。
沈溪笑著頷首,他知道徐夫人說的“怪不得”是什么意思,因為謝恒奴平日都是以“七哥”稱呼他,想必小妮子以前在她祖母面前也是如是。徐夫人一直不知道這稱呼背后有什么含義,現在大概想明白了,應該是沈溪在家中排行第七。
徐夫人對沈溪噓寒問暖,話題不由自主說到謝恒奴身上,沈溪用肯定的語氣道:“早前收到家信,君兒有孕在身,長途勞頓或有不便,本想留她在廣州府養胎,等誕下麟兒再啟程也不遲。但朝中催的緊,似乎長期分居不符朝廷規定,無可奈何只能安排人前去迎接。”
“這一路山長水遠,得耗費一段時日,預計九月初才能返回京城。夫人不必太過擔心,路上自會有人好好照顧。”
“哎呀,不擔心……君兒有福,老身為什么要擔心?七郎,老身有個不情之請,待君兒歸來之后……可否……”
徐夫人為難地看著沈溪,欲言又止。
沈溪會意地說:“待君兒回京后,稍作歇息,晚輩便親自帶她回謝府看望夫人,將來也可讓君兒在府中小住。”
“真的?”
徐夫人露出驚喜之色,但隨即擺了擺手道,“回來看看就好,小住……不必了,君兒留在沈府,老身放心。”
“沈大人……七郎,你要好好對待君兒才是,這丫頭父母雙亡,是我一手帶大,卻未想到這么快……就有自己的骨肉了……”
徐夫人心疼自己的孫女,因為謝恒奴懷有身孕喜極而泣,這是一種幸福,小孫女離開她的庇護,仍舊得到自己的幸福,還這么快有了子嗣,那以后就會進入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再感覺孤單寂寞。
徐夫人臨老后,越發明白有兒子和沒兒子的區別,年老色衰后,本來寄希望于丈夫,可惜丈夫有妾侍,而且妾侍還為謝家添丁,如此兒子便成為倚靠,可惜的是,徐夫人僅存的兒子也過繼給了別人。
沈溪理解老人家的感受,再加上他有當下古人所不具有的開明,不會讓謝恒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謝恒奴想回娘家看望祖母,在沈溪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謝恒奴在謝家住個把月,或者是每天白天乘轎過來晚上回去,都是可以的。
但徐夫人卻沒敢有這樣的奢求,她只希望見見孫女,看看孫女為人婦和將為人母的樣子,便死而無憾。
徐夫人跟沈溪談了許久,此時家仆進來通稟:“大人,夫人,已經知會老爺,老爺說處理完公務便會回來,讓家里準備好晚飯,留沈大人一起吃飯。”
“好啊好啊。”
徐夫人眉開眼笑,“老爺要回家,沈大人也來了,家里總算熱鬧了些,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