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內閣大學士、五部尚書、兵部左右侍郎、左都御史、通政使、英國公、壽寧侯等人,說起來這是一次朝廷掌兵勛爵和高級文官的一次照會。
一行抵達乾清宮外,皇帝并不在乾清宮正殿接見,而是在寢宮,已有多日未曾有皇帝病況照會的文官勛貴,都想知道如今皇帝身體如何。
到了寢殿外,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恭敬迎候,但是卻阻止了一干重臣繼續往里走,為難地說道:“陛下躬體有恙,諸位大人等候片刻,等陛下稍事休息再入內!”
謝遷心想:“陛下之前身體尚可,但得知西北戰事出人意料被韃靼搶了先手,情況危殆,病情便急轉直下。如今皇后又誕下公主,陛下身心豈能歡悅得起來?”
“希望沈溪小兒能在西北打一場勝仗,振作陛下精神,或者追擊一下韃靼人的騎兵,做做樣子,為朝廷和陛下找回些顏面,這小子也能衣錦還鄉。”
“就怕這小子在西北亂來,到最后連他自己都賠進去,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誰都幫不上忙!”
眾大臣在外等了許久,皇帝身體終于好了一些,這才傳召眾臣入內見駕,朱祐樘斜躺在床上,捂著嘴依然咳嗽不止,眾人行禮,俱不敢大聲說話,免得吵到圣駕。
“咳咳。”
朱祐樘一抬手,示意眾臣不必多禮,道,“朕有多日未曾得知西北戰況,可是諸位卿家體諒朕的身體,未曾奏報?”
眾人都在想,皇帝畢竟不是昏君,就算身在病榻之上也是睿智無比,這會兒還能想到有可能是旁人“報喜不報憂”。
眾人不由打量蕭敬一眼,蕭敬面色間多有無奈,他應該跟皇帝解釋過了,但沒有得到皇帝的認同,覺得他可能隱瞞了。
劉健作為首輔大臣,率先上前行禮:“回陛下,近來西北之地,一切風平浪靜,暫且無戰事。”
“哦。”
朱祐樘滿意點點頭,又問,“那沈卿家,沈溪的兵馬,如今到何處了?”
問題出口,事前沒人會想到皇帝居然關心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外領兵的情況,好在此事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劉健稟報:“居庸關。”
“居庸關?咳咳!”
或者是這答案令皇帝不滿,朱祐樘又劇烈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走了已經十一二天了,怎地還在居庸關,西北真的沒有戰事了嗎?”
這問題刁鉆,誰都不敢站出來說話,因為貿然回答非常容易被打臉,就好像謝遷當初說韃靼人會倉惶北撤一樣,如今韃靼非但沒有撤,還在西北四處出擊、劫掠,甚至攻陷堅固的榆林衛城。
這會兒只有謝遷有膽量走出來,奏稟:“回陛下,西北暫且無事,躬體為重,陛下不宜操勞,一切事項交由臣等便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