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罵再多都是徒勞,他只是監軍,沒有直接調動兵馬的權力,就算他想調派,連沈溪這個主帥都指使不動京營這些大爺兵,何況他一個宮里的太監?
張永倒是可以湊出銀子來,當作犒賞發下去,讓官兵收到錢后聽從他的,但一個不出宮的太監平日可沒多少外快,僅僅靠俸祿能有多少存款?出來后他也沒能從沈溪這里得到好處,還想貪點兒銀子當棺材本,此時讓他出血,難上加難。
“張公公稍安勿躁,在下已派人將消息分送到朝廷和九邊各鎮,點明韃靼人主攻方向很可能是宣府,讓各路人馬隨時前往宣府策應。”
“至于韃靼人近來突然在戰場上失蹤,以在下想來,他們應該是沿著草原外長城一線,從大青山往宣府鎮挺進,準備跟混進關內的韃靼兵馬來個里應外合,直接攻破宣府鎮各處關口,以此作為突破口,從而進犯我京師之地!”沈溪分析道。
張永怒不可遏:“沈大人說是就是?現在你又沒得到韃靼人的具體動向,只是用腦子隨便猜想,就敢如此言之鑿鑿?”
沈溪笑道:“如果猜得不對,那就說明韃靼人主攻方向不在宣府鎮,豈不正合張公公之意?”
張永被說的一怔,仔細思量,覺得沈溪說的有理。
韃靼人不來,確實正合他意,應該發愁的反倒是韃靼人正好如同沈溪預想的那樣,直接殺到宣府,那現在大軍的處境就危險了。
韃靼人并不是不懂兵法,在明知大明有援兵的情況下,不圍城打援會做什么?何況沈溪這路人馬數量不多,對外號稱五萬兵馬,騙騙大明百姓還可以,韃靼人可不吃虛張聲勢這一套。
就算沈溪真帶五萬兵馬又如何?
韃靼人只需要派出萬人左右的騎兵隊伍,就足以應對,甚至可以戰而勝之。沈溪絕對不會傻到帶著兵馬在原野上跟韃靼人展開正面交鋒。
“那沈大人,你可說明白了,你去信往何處?咱家怎不知曉?”
張永現在不再關心韃靼人來不來的問題,他希望韃靼人別來,但他知道沈溪是皇帝器重的大臣,有真本事,絕非只會紙上談兵的毛頭小子,他現在很想知道援兵的情況。
張永心里嘀咕:“明明我們才是援兵,現在卻又說我們是誘餌,用來吸引北寇的注意力,需要其他兵馬前來救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還不如一口作氣進入宣府城,以宣府城以及周邊衛所關隘作為屏障,跟北寇交戰……哪里用得著這么多復雜手段,別最后把自己小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