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片朦朧,阿武祿起來得很早。
阿武祿昨日前往土木堡,未曾探查到土木堡內的真實狀況,但給她的感覺是城中基本沒什么人了,她的理解是沈溪如今手頭上已經沒多少人手。
“如果明朝兵馬很多的話,沈溪完全沒必要對我使用障眼法,第一次見到城里也就四五千人,他沒做掩藏,那也就是說,現在城內的官兵數量很可能低于三千,甚至低于一千,畢竟頭些日子城內逃跑的士兵實在太多!”
阿武祿對于此戰的前景非常看好,“什么少年督撫,封疆大吏,不過如此……不如我將所有兵馬整頓好,親自帶兵殺進城去,我就不信當初滿都海取得的成就,我就做不到。在戰場上,永遠是拿實力說話!”
就在阿武祿出神時,一名韃靼千夫長過來行禮:“昭使,土木堡中派出的車駕,正往這邊而來。”
“哦!?”
阿武祿這才回過神,她站在營帳中臨時修筑的高臺上,打量遠處的馬車。
跟她之前進城車駕前呼后擁不同,這次“沈溪”出城車駕顯得很簡單,遠遠地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只有七八名騎兵護送。
“真是不怕死,等人到了,直接將人扣押,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阿武祿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
千夫長道:“昭使,似乎那位明朝大官后面,還帶著大批騎兵……是否要防備他們沖擊我軍大營?”
阿武祿定睛一看,可不是,距離馬車大約一百多步的距離,正有大批騎兵尾隨,當即道:“該有的防備一概不能少,如果明朝兵馬殺過來,豈能不管不問?但記住了,最好能活捉明朝大官,只有這樣才能讓城里的明軍投降,那時我們不用花費一兵一卒便可立下大功。”
“等眼前這路人馬除去,從宣府到居庸關,再到明朝京師,將會暢通無阻!”
千夫長本想糾正阿武祿,這一路過去,明朝駐守的兵馬不少,比如近的便有懷來衛城、延慶州等城池,并不單只有沈溪這一路人馬,但想到最具威脅的終歸還是沈溪這路人馬,他也就沒有在阿武祿面前造次。
“是!”
韃靼營中忙碌起來。
由于宣府的援軍今天才會全部到齊,加上夜晚寒冷,分別駐守土木堡四門的韃靼軍隊,夜里都返回新設的營帳過夜,只留下少許游騎偵查明軍動向。
如今大營中僅僅有六千兵馬,阿武祿便調動兩千人用來“迎接”明朝使節,做好將沈溪活捉,帶回達延汗巴圖蒙克那里請功的打算。
她期冀同時被她帶回去的還有火綾和被俘的幾百韃靼騎兵,以及數千明朝戰俘,這樣她就可以證明自己有能力駕馭草原群雄,不希望別人一直將她當作女流之輩看待。
……
……
沈溪的豪華車駕,一點點靠近土木堡城西五里的韃靼人營帳。阿武祿沒有回避,因為她想試試居高臨下的感覺,她準備待會兒讓人將沈溪拿下,押送到高臺下,將沈溪雙手反剪背后按倒在地上,她就可以品嘗到身為人上人的感覺。
因為前兩次進城,沈溪都給了阿武祿難堪,讓她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而她是個報復心很強的女人,所以這次她要試著讓沈溪也感受屈辱。
阿武祿進城,前呼后擁,馬車車廂是封閉的。但這次“沈溪”出城,則沒有絲毫掩藏的意思,干凈利落地站在車轅上。他身下的駟馬大車,車廂極為豪華,一看就氣派不凡,阿武祿暗自嘲笑明朝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這么好的東西等會兒就要落到自己手里。
沈溪迎風而立,當馬車逐步靠近韃靼大營時,身影越來越清晰。
“是明朝大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