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這問題讓胡嵩躍、劉序和朱烈啞口無言,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即便把東西領到身上,一旦城塞被破,最后都會便宜韃靼人。但是人都會有私心,只有分到手上才是自己的,要不然就是吃大鍋飯,一點兒都不實在。
劉序征詢道:“大人,要不還是先分點兒?”
沈溪冷笑不已:“諸位可真是我大明的棟梁,見到韃靼人也未見諸位如此積極主動,請你們捫心自問,自己是否配得上這軍功和犒賞?如果韃靼人卷土重來,有幾人肯為朝廷效死,與韃靼人血戰到底?”
言辭無比的激烈!
以前沈溪說這些事,將領們一個比一個不服氣,但經過連續兩場大勝后,個個都對沈溪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會兒誰都不敢再質疑沈溪的戰略,因為他們瞧出來了,眼前這位少年督撫簡直是戰神化身,每次都能化腐朽為神奇,他們跟在沈溪屁股后面吃香喝辣,將來回到京城少不得升官發財。
胡嵩躍表態:“大人說怎樣便怎樣。你們呢?”
“一樣一樣,當然是大人說的對!”朱烈和劉序趕緊附和。
這時候張永才姍姍來遲,原本他已經收拾好鋪蓋卷等著逃命,聽說韃靼人敗了,還把韃靼人的營地搬空,繳獲上百門火炮和數萬發炮彈,他這才屁顛屁顛地到指揮所來詢問具體情況。
朱烈笑著說道:“張公公,戰事已經結束,我們正在跟大人談軍功之事!”
張永一聽,眼睛瞪得溜圓:“軍功?好說好說,諸位都是我大明脊梁,我必定為諸位上奏朝廷,請陛下和朝廷予以嘉獎……哦不對,是重重犒賞!幸好有諸位在,不然這韃靼人殺去居庸關,指不定造成怎樣的惡果!”
因為打了勝仗,張永變成了好說話之人,誰叫這次他又死里逃生了呢?
原本張永以為沈溪要去韃靼營中送死,都不敢去城頭上看看,只等趁亂逃走,然后把責任歸在沈溪指揮不力上。
偏偏事情發生逆轉,張永現在不但不用逃,又打了一個大勝仗,這對他在宮中的地位提升有極大好處。只是這些功勞必須要回到京城才能兌現,不然就得跟現在一樣,整天為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膽。
……
……
土木堡城中一片和諧,官兵得到物資補充,士氣大幅提升,土木堡雖是孤城,但突然之間便恢復了朝氣與活力。
反觀曾在戰場上占據絕對主動卻不得不灰溜溜后撤的韃靼人,此時每個人都灰頭土臉,一身晦氣。
“昭使,此戰我軍折損兵馬兩千六百余人,差不多三個千戶所完了。另有馬匹、糧草、毛皮、火炮、箭矢等損失不計其數,如今很多部眾無基本生活資料,請您下令,對軍中物資重新進行分配,以令軍心安穩不至產生嘩變!”
一名千戶在阿武祿面前訴苦,讓阿武祿聽了非常不爽。
阿武祿在軍中沒地位可言,但她是達延汗的偏妃,又是亦思馬因部監軍,身負到土木堡與沈溪談判之責,使得她的地位比較穩固。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有兒子,是達延可汗的血脈,母憑子貴,將來她在汗部的地位不會低,所以別人都不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