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蒙克的幼子,便是阿武祿的兒子。
這正是阿武祿跟亦思馬因狼狽為奸的最主要原因,因為二人都感到自己勢單力孤,一旦達延部強勢崛起,兔死狗烹的亦思馬因絕對沒有好下場,阿武祿的子嗣也永遠不可能擁有汗位繼承權。
這是一次利益的結合。
亦思馬因嘆道:“沈溪兵馬,此時應該退向居庸關了,很可能與亦不剌的兵馬遭遇……這可是除達延部外,草原上最精銳的部族兵馬,若沈溪能戰而勝之,那他下一步就是揮師勤王。哈哈,那時候大明京師可就熱鬧了。”
阿武祿問道:“沈溪敢率兵去京城嗎?大汗可是糾結了十余個部族,在平原上作戰,沒有土木堡外的溝溝壑壑,沈溪未必有一戰之力……”
亦思馬因微微搖頭:“沈溪此子心思,我無法揣度,其智計在我見過的人中,數一數二,對于戰場和局勢的把控,我自認不如他……能在明朝這樣人才濟濟制度森嚴之所快速崛起,不是沒有原因。”
“我原以為中原人只會死讀書,沒想到還有沈溪這樣出類拔萃的奇才。放眼整個大明,也只有他才能讓我折服!”
阿武祿連連點頭,心中在想:“沈溪此人確實深不可測,可惜他不是草原人,無法為我所用,我只能委身于亦思馬因這么個糟老頭子。”
雖然二人是合作關系,阿武祿也把亦思馬因當成情夫和最有力的支持者來看待,但阿武祿對亦思馬因缺少敬重。
凡事就怕比較,放眼天下,亦思馬因的能力已屬佼佼者,他能把劉大夏和大明朝廷玩弄于鼓掌之間便是明證,但跟沈溪一比,那就相形見絀了。
……
……
十月二十七下午,未時一刻。
文淵閣公事房里,劉健、李東陽和謝遷聚在一起研究當前形勢,部署京城防務。
之前的七人顧問團,隨著太子被委以監理軍政重任后,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價值。
七名顧問各自回到原先的崗位,總攬軍政的是太子朱厚照,制定計劃的是內閣三名大學士,兵部侍郎暫代尚書事的熊繡作為傳達和執行者,張懋、徐源、張鶴齡等人則履行領兵作戰的義務……
上午朝會結束時一切都還顯得雜亂無章,不過才過了兩個時辰,事情便已安排得井井有條。
三人商議完京畿用兵,對兵部委派具體職司官員的奏折進行票擬,重新擬定好后形成書面報告,準備呈遞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