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火炮的持續壓制,韃靼人不敢猛追,這使得王陵之在沖殺一回合,給韃子造成不到百人的殺傷后,再次蓄力準備第二輪沖擊,一切就視中軍陣中戰鼓的快慢,一旦戰鼓加快,意味著又要發起下一輪沖擊。
沈溪倒沒有干涉王陵之從哪個方向沖,因為具體戰斗中會出現臨場上的諸多變化,便是沈溪也無法準確給王陵之發布更為具體的命令。
沈溪給出的指示,是讓王陵之看準韃靼人防御的薄弱環節進行沖擊,他沖向哪個方向,火炮就掩護哪個方向,等于是一切配合王陵之的行動。
明朝騎兵雖然單兵素質比不上韃靼人,但作為一個整體比之韃靼人毫不遜色,讓自視甚高的韃靼人吃盡了苦頭。
韃子一向認為明軍只善長龜縮防守,即便以前與明朝邊軍的騎兵交過手,且從未落過下風,但這次他們終于見識到真正大明騎兵的威力,發現對手遠遠超過自己認知。
“殺啊!”
王陵之在韃靼人眼中,儼然是一個殺神。
王陵之身著重甲,一手提著慣用的長刀,另一只手牽著馬韁,一路沖殺再前,他手下基本沒有韃子能支撐兩招,基本是手起刀落,縱橫敵陣如入無物,轉眼間就有十余騎死于他刀下,后續大明騎兵相繼殺來,雙方短暫交鋒一個回合,王陵之掉頭就撤,韃靼人鼓起勇氣追擊,轉眼就被明軍火炮又一次覆蓋。
即便韃靼人憤怒地射出弓箭,但很快發現這些負責沖擊陣線的明軍騎兵都有重甲保護,對于一般的弓箭有很好的抵御作用。
……
……
“好,殺的好!”
朱厚照讓謝遷回宮奏請朱祐樘派兵出擊,與城外援軍里應外合,他自己在城頭上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沈溪將攻防戰術運用得出神入化,最后居然臨時扎營駐守,派出騎兵輪番出擊的把戲,令韃靼人空圍著一座好似移動堡壘般的嚴密陣型,靠近不得。
如此一來,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都能得到很好的休息。等騎兵累了,到時候明軍的步兵方陣又可以發威,并不擔心會被韃子輪番進攻拖垮。
“沈先生,你可要堅持住啊!這一戰下來,你肯定能夠揚名立萬,看朝中還有誰不相信你我師徒!”
朱厚照握緊拳頭,情緒非常激動。
大學士李東陽打量了朱厚照一眼,他很想出言譏諷幾句……外面統兵的指不定是誰呢,因為這會兒誰都沒看清楚援軍所打旗號,只是胡亂猜測此人是沈溪,但那屬于朱厚照一廂情愿的想法。
李東陽從不相信一個后生小子能如此神奇,不但能三元及第入翰林院,如今未滿十八歲已經是正二品大員,還能在兵法韜略和臨陣指揮上有如此深厚的造詣。
張懋越看越驚訝,最后捻須感慨地說:“邊軍的執行力果然非同一般,換作京營兵,恐怕難以執行如此復雜多變的戰術,且每個士兵面對強敵都敢打敢拼,毫不退縮,這才是我大明真正的不敗之師!”
因為張懋對京營太過了解,根本就不相信外面的士兵是疲弱的京營兵,但實際上,構成沈溪中軍主力的恰恰是張懋素來看不起的京營兵。